47 报应[第1页/共5页]

阿丑道：“我婆婆持家非常辛苦，每日算账到半夜，才不管这些闲事呢。”

春雨地看看悠兰，大摇大摆地向那座大宅走去。

“如何不错？”我打趣她，“给你端洗脚水？”

我就是再傻，也明白如何回事，忍不住转头轻笑。

土鱼媳妇吊颈？她不让别人吊颈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可见这世道循环，报应也是有的。

这跟我毫不相干。我淡然地听着。

我转眼向程思德瞄了一眼，心中了然――他早就晓得这座宅子是废太子李贤被软禁并死于非命的处所！我本能地想，这两日阿忠侍卫的失落，只要春雨显得没心没肺，悠兰和程思德都避而不谈，仿佛晓得些甚么，都不能说罢了。

我闪进内房。张大娘悄悄地走出门外，扶起许氏佳耦，轻声细语地欣喜了一通，又赠送了干粮，送他们出门。

春雨轻巧地说：“没干系，程思德在呢！把他叫来跟着我们！”

我在门内道：“伯母放宽解。阿草与母亲在许家的日子，多蒙伯母照拂，阿草并不敢忘。”

他的娘子，许家大伯母，阿谁在堂前指证母亲定有私交的女人，此时也蒲伏在地，吓得瑟瑟颤栗。

土鱼媳妇从速转回身，急仓促地转入别的一条巷子，自我的视野里消逝。

阿丑翻开身边的承担，将给我筹办的礼品一一拿出――都是些故乡特产，蜀绣的衣服，镇上产的点心。她一边讲解一边有些惭愧地说：“唉呀阿草，你身上的衣服是谁给你的？真标致，晃得我睁不开眼。早晓得你穿的衣服这么贵重标致，我就不拿这些乡间东西在你面前献丑了！”

那日案子审结，许盛家佳耦跪在张大娘家的堂屋前的门檐向我苦苦要求：“阿草，你大人大量，不看僧面看佛面。盛业好歹也算扶养你一场，就算闯下滔天大祸，现在人也死了，你饶了他吧，莫要让他变成孤魂野鬼――”

我的表情，因为碰到她降到冰点。但是一回到张府，一个欢畅的声音又把我拖回到这初秋的艳阳天里。

许家大伯母堕泪道：“阿草，你莫要嫉恨我这个胡涂的婆娘。我实在不知这许老二竟然敢这么犯浑，做出如许伤天害理的事来。我若早晓得，就算他是我的亲兄弟，我也不会包庇他呀！”

我再看悠兰，只见她脚步固然仓促，神采却非常淡定。

我将手指放在唇边，小声说：“嘘，你们听到甚么声音？”

程思德反而为春雨辩白：“没干系，没干系，悠兰姐姐莫要见怪她！”

又一阵风过，空中犹有琴声飘过，只一声，如裂帛。

又一阵风吹来，此次的风铃声伴跟着呜呜的声音，似一个男人的抽泣。

是阿丑，我已经出嫁的阿丑姐姐！

阿丑点头说：“她喜好聪明聪明的女孩子。我阿丑这么机警，学啥子都一点通，她如何不喜好我？现在她走到那里把我带到那里，嘴里总说，阿丑，你学着点，今后这家业都是你们两口儿的。”

我们又一次齐齐笑倒在地。

之前在一起玩耍的时候，阿丑说将来她的男人必然要给她端洗脚水，因为她爹爹给张大娘端洗脚水――当然是在张大娘的婆婆，阿丑的奶奶过世以后。

我没有赠银，也没有送客。我们相互扯平了，互不拖欠。

我问：“她对你好吧？”

“那过继的事呢？”我猎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