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狼与人[第1页/共5页]

许景天扫视了人群一眼，从左到右，一个不漏。他的声音如同洪钟，果断有力：“山上有狼，此次固然找到这三匹狼，并且都打死了，但是我们还不能肯定是不是另有别的狼。今后入夜以后，不管大人孩子都不要进山。进山打猎的，最好能搭个伙，返来晚了，也莫要健忘打个火把甚么的。”他的目光在盛川和盛川媳妇身上逗留了一会儿，盯得盛川和盛川媳妇内心发毛脸发热，不敢昂首。他顿了顿，接着说：“阿草本性聪明，此次能智斗野狼，为村里立了一大功，要夸奖。我已经叮咛夫报酬她做一套过年的新衣服。鬼神之说是无稽之谈，大师都不要再提这愚笨之话，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许家的，要家法惩办；不是许家的，我们会到县里说理！”

许景天沉声道：“不是我许景天护短，土鱼媳妇，你也忒不像话了些。你比阿草年长二十岁，是长辈，的确是痴长！小孩子家家口无遮拦，也是有的，你如果跟一个孩子计算起来，全村这么多孩子，计算得过来吗？再说，她平白无端为甚么骂你？还不是你骂她在先？你一个长辈，又年长孩子二十岁，说出去好听么？”

我恍然明白，那夜阿雪驮着我在山林里兜圈子，是在利诱那匹狼。阿雪真是只聪明绝顶的狐狸，她晓得那里有猎人的圈套，也晓得如何把那匹可骇的狼引入圈套。

一匹凶悍健旺，千疮百孔的野狼；一个强大嬴瘦，却几近无缺无损的幼女，摆在谁面前，谁能信赖这不是古迹？

母亲趴在我床头打盹，闻声昂首，欣喜地看着我说：“阿草，你醒了？你要吃甚么，跟娘说，娘给你做！”

因为张家在许家村是小姓，以是张大伯和张大娘在村里一贯和蔼，不管对谁都非常和睦。土鱼媳妇一句比一句刺耳，说到这份上，就是菩萨也冒火，别说凡胎俗子。张大娘对许家人让三分，她陈家也是小姓，如果识相也好，既然话说得这么刺耳，已经能够算是谩骂，那么她断无再忍耐的事理。

张大娘不满地沉声道：“盛川家的你说啥呢？！阿草如果真有甚么妖术，就不是把狼引入圈套，而是直接杀了这只狼和它的百口，如何会摔断胳膊发高烧？”

打谷场事件产生的时候，我还在高烧中，母亲衣不解带地日日守着我。张大娘返来，将这事儿一五一十地学给母亲听。母亲听到族长如此表态，顿时松了口气，暴露感激欣喜的笑容。

母亲解释：“大师找到你的时候你昏死在地上，身后就是猎人挖的圈套，圈套上面都是猎人插的竹签子和铁签子，一只狼趴在圈套上面，竹签子和铁签子把尸身都穿破了。那些猎人们说，普通来讲狼都是一群一群的，此次只要一匹，不晓得那里必然还躲着一匹母狼和小狼崽，这匹狼是出来给老婆孩子找东西吃的。估计他老婆刚生了孩子不能出窝呢。你这孩子，此次只碰到一匹是运气，如果碰到一群，你另有命吗？”

土鱼媳妇干脆提大声音叫道：“欺负小孩子？谁敢欺负她？她生下来克死亲爹，跟着她娘嫁过来克死亲弟，大水冲不死，狼咬不死，还拿着大棒打完了孩子打大人，说甚么有怨抱怨抱怨，要多暴虐有多暴虐，连带着你们家阿牛都挨了好几顿打，一村报酬她鸡飞狗跳，她屁事儿没有，毫毛未伤。我把话摆在这里，这精怪迟早有天要给村里带来大祸，摊上谁谁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