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灵药(下)[第1页/共2页]
六郎嘴里含着杏子,将他天然红润的双唇凑向女皇陛下,以舌尖将梅子度入女皇陛下的口中。又一阵风透过窗纱吹了出去,女皇陛下的灰发与六郎一头乌黑的头发交叠在一起。
六郎连续几天都住在长生院。他的入驻像是给安静单调的宫廷投下了一颗石子,出现一圈圈地波纹。六郎走过的朱红的游廊,颠末的侍女们纷繁站住,垂首,见礼,脸腮却不知不觉地泛红;端汤递水的女人们不能近前,远远地望着他偷窥一下也能让心脏跳出胸膛;统统的女孩子们姑姑们,都格外埠正视本身的妆容,一时候宫内的小内官们接到好多让他们代为采购胭脂水粉的订单。
“他是多么听话呀。他穿戴一身红色的绢衣卷缩在我怀里的时候,多么像一只无辜暖和的小猫。”公主抚弄着他的头发,这么想。
燕语莺啼三月半。烟蘸柳条金线乱。五陵原上有仙娥。携歌扇。香烂熳。留住九华云一片。
长生院的宫人们都说:“女人的美是脂粉润色出来的,六郎的美是纯天然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雕饰。”
这个敬爱的人儿,只要她给他犒赏,她给他繁华繁华,他就如此满足。他不要她的皇位,他不要成为她的担当人,跟他在一起,她没有烦恼。
宫人们面红耳赤地发展着退出大殿,又退下流廊。他们不晓得是不是该把统统的门窗都关上。但是仿佛殿内的人没有给他们时候去想,而他们的脑筋里已经没法包容那么多猜想,只要无穷的旖旎风景。
女皇陛下收缩了措置奏章的时候,跟六郎泡在一起。她令宫人们把美人榻搬到窗前,窗户都敞开着,一抬眼能瞥见内里郁郁葱葱的树木,一阵轻风吹来,六郎伴着廊下的风铃,唱着贩子上最新风行的曲子――
大家都说,他吹箫的模样,像煞了寿春王殿下。但是寿春王殿下更惨白些,也没有他长得那般好。
公然这贴良药令女皇陛下身心舒泰。
女皇陛下新宠的传说很快在宫中伸展。长生院的宫人们每日在女皇陛下身边轮值,天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得以一睹美人的芳容。据她们说,这位翩翩美少年与薛怀义美满是分歧的气势。他面庞姣好,举止斯文,喜好歌舞,精通乐律,原是小康之家出来的好孩子,不知如何被网罗到公主府。他的皮肤像初夏的水蜜桃,白里透着红;他的眸子像从上阳宫的楼台外的洛水,碧波泛动而又澄明;他的头发乌黑地束在头顶,带着青玉的冠冕,更加衬得齿白唇红;他的身材欣长,一身的素丝绣的素花,并没有喧宾夺主地夺去他脸上的芳华,却显得他玉树临风,亭亭玉立。
但是,她没有比及传唤的声音,却等来了让她面红耳赤的声音。
公主与她的第一任丈夫薛绍青梅竹马,豪情甚笃。但是与她的第二任丈夫武攸暨的伉俪糊口,只能用相敬如宾来描述。她的第二次婚姻,是她那至高无上的母亲为了让武李两姓宗室亲如家人百年好合而设置的政治联婚。通过两个宗室的联婚,武李两家的血脉融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舍难分。
这是白日,这是中午。或许,在女皇陛下的这个年纪,这个职位,她统统的统统都无需避讳了。此时现在,她只想把她的六郎紧紧地抱在怀里,享用他如玉的肌肤,如花的唇瓣,如脂的舌香,以及欲仙欲死的午后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