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白狐[第4页/共4页]
阿牛固然是年长的男孩,但是因为面对一群女孩,也慑于本身是外姓人的身份,不敢用力,顿时被几个女孩围住猛打。
母亲觉得我碰到蛇,一边叫着“站着别动”,一边跌跌撞撞地飞奔过来。当她顺着我小小的手指看到地上那斑斓的植物,倒吸了一口气,赞叹道:“这是白狐啊!我们这里一贯没有白狐,必定是被猎人瞥见了!”
阿丑放下小鱼,走过来护在我身前说:“你们又来欺负人!”
“阿草,她死了吗?”母亲俄然问。
阿杏把头伸过来叫:“你想打人?你胆量好大!你觉得我会怕你?我哥说了,你们张家是外姓人,当初乞食讨到我们许家村,是我们家祖爷爷收留了你们,赐给你们一口饭吃,你还想反天啊?我敢打我,看我哥不找人打断你的腿!”
她蹲下身去,悄悄地将白狐翻了一下,暴露伤口――公然腹部插着一只箭,所幸箭身没入身材并不太深。
阿牛和阿丑哭喊着回家,眼红耳赤,披头披发。张大伯和张大娘气结于胸,挥手给了宗子一个耳光,连话都来不及说,一个沿着河岸去追人,一个跑到许家大宅去求救于许夫人。
阿牛笑道:“阿丑贪玩,阿草喜好读誊写字呢。可惜你是个女孩,要不也能进书院去读书。”
这天下哪有公允?谁又说运气把握在本技艺里?蝼蚁小民的运气,不过如山里的植物,整日被猎人差遣,惶惑不成整天。
母亲抬起泪眼看看世人充满怜悯的目光,摇点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滴落。
几个女孩自知闯了祸,一下子做鸟兽散。
母亲谨慎翼翼留下一株放进背篓里,其他的都留放在白狐嘴边。
“老公,你,你真神勇。”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深夜的困顿。
张大娘哽咽道:“还没找到。他们都说没希冀了,这么冷的天,这么急的水――”
几个女孩在背后起哄:“桃花眼,拖油瓶!害男人,扫把星!我们就骂了,看你敢打!看你敢打!”
如果是阿牛哥掉出来,他一下子就能站起来,断不会淹死。但是我人小力小,那是一个河边的大水坑,我又穿戴棉衣,立即没入水中。方才从雪山熔化的春水,让我感到砭骨的冰冷,满身缩成一团,跟着水流向下流漂去。
这些朱紫们,吃着香喷喷的肉,穿戴富丽的丝绸,揣着热乎乎的手炉,衣食岂止是无忧,的确是豪侈无度。他们一身又一身地富丽衣服,一年也穿不了几次,而那些不幸的植物独一一身的毛皮,他们却要夺其命而满足本身贪婪的虚荣。
“哼!她就算是个小子,也不成能进许家书院读书!她又不姓许,不是许家人!”一个刻薄的声音本身后响起,是阿杏带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女孩子过来,对我冷嘲热讽。
她呜哭泣咽哭出声来。在场的人无不落泪。
阿杏冲过来用头顶他肚子:“你打,你打,我看你敢打!”
阿牛也说:“如何不可?许二叔现在跟着许爷爷做事,跟许爷爷说一声就行!”
阿牛哥的手举在半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