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千里东风（一）[第3页/共3页]

笑声未歇，竹帘后伸出一只手来，拿起折扇展开，轻摇两下，接着便合起放在桌面上。这礼品，就算是收下了。

青石板路上，拓跋宏的声音隔着车帘传入冯诞的耳朵：“思政，还照老模样，去青衫居一趟，再从后门去云泉寺。”他已经暗中察看了竹帘公子好久，的确是个有才调的人，他也看出竹帘公子想把满腹诗书卖给帝王家的心机，只不过那人是从南边来的，能不能信得过，还是个题目。

冯妙站着没动，拓跋瑶却在她身后轻推了一把，让她上前两步。满室目光都回转过来，盯着这个娇小的女人。方秀士多，她的穿着也不惹眼，并没有多少人重视她。此时细细打量，席上来宾便微微点头，她的五官身形，都是极好的。只不过她现在不过十五六岁，看上去云英未嫁，稚嫩多过娇媚。再过上一两年，必然天香国色、倒置众生。点头便是因为，明天过后，也不晓得能不能再见到才子芳踪了。

“别吵了，”冯妙在中间悄悄拉她，小声安慰，“这位公子的体例的确更好，老婆婆的竹扇，恐怕到不了早晨就会被抢购一空，此后日日都不愁卖了。”

拓跋瑶带着冯妙在人群里穿来穿去，找到一处视野颇佳的位置站定。等了约莫一盏茶时候，竹帘后不知何时多出一个昏黄恍惚的人影来。帘外响起阵阵窃保私语声，纷繁群情本日可否有人将竹帘后的公子请出来。

隐席中的客人又是哈哈大笑，反问：“送来递去，成何体统？世上最尊最贵的东西，莫非不值得你家公子亲身过来看看么？”那客人的腔调非常闲适，却模糊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抱愧得很，要请竹帘公子移步过来看看了。”

两日畴昔，拓跋瑶带着冯妙绕到角门，公然瞥见带昌黎王府徽记的马车，在宫门外等待，冯诞一身簇锦常服，在车边垂手等待。不一会儿，拓跋宏也穿一身素白平纹常服，从宫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