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变数横生（四）[第1页/共3页]

郭泉海举起匕首，压在她侧脸上：“我再问你一次，那晚究竟另有谁？”

折归去没多远，便闻声某处宫墙内侧，传来呜哭泣咽的声音，像是女孩子被人塞住了嘴，听起来万分不幸。拓跋宏在身上四下摸了摸，找出一块平常用来擦拭剑刃的玄色丝布，对角沿着双眼下方束住，遮住了大半面庞，接着踩踏在宫墙用来排水的凹槽上，攀上墙头。

牛车辘辘走远，冯清悄悄掀起帘子，向后张望，见拓跋宏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更加像火烧一样，从速放下帘子，心口怦怦直跳。

宫墙别的一侧，是碧云殿的后院，一棵大槐树上，正吊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双手都被粗粗的麻绳捆住，嘴里不晓得塞了甚么东西，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他在那女孩面庞上扫过，先是一愣，接着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这不就是甘织宫里阿谁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么？

“寒裳顺兰芷，水木湛清华，”拓跋宏浅浅低吟，声音环绕在唇齿间，“清儿，真是个好名字。”

两人刚拐过一道弯，便闻声一道雄浑厚重的男声说话：“清蜜斯，天冷路滑，微臣恰好要乘牛车前去奉仪殿，不如趁便送清蜜斯归去吧。”

郭泉海晓得来者不善，看他服饰既不像寺人也不像侍卫，连酬酢客气也免了，直接挥着匕首扑过来。他力量颇大，固然并没受过甚么专门的练习，可平凡人都不是他的敌手。没想到劈面的少年人却非常敏捷，悄悄巧巧避开了，把手里的石子接连投掷出去。

“太妃娘娘请回吧，谨慎地上滑，可别摔着了。”熟谙的声音从宫门后传出来，还没瞥见人影，先瞥见藕荷色缎面雀裘大氅的下摆飘出来。鹿皮短靴踩在积雪上，吱呀作响，有宫女低着头抬起一只胳膊，搭住徐行走出来的身影。层层簇拥之下，冯清跨过门槛，从碧云殿里走出来。

拓跋宏一言不发，手里拿着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子，一下一下抛着玩。

此时拓跋宏却偶然留意她的小行动，内心正迷惑着别的一件事。平常见李冲，老是在大殿之上，他的话未几，叩拜奖饰声也老是稠浊在浩繁大臣中间。明天第一次面劈面地扳谈，他只感觉李冲的声音腔调有些熟谙，却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

拓跋宏把一根食指竖在唇前，表示冯清不要轰动旁人。冯清会心，摆手让两个宫女在原地等，本身踩着碎步，走到拓跋宏面前，就要跪倒叩拜，还没开口，脸就先红了。

郭泉海手里握着一柄匕首，用刀背在冯妙脸上敲了敲：“死丫头，你很聪明聪明是不是？我用这匕首，划烂你的脸，你怕不怕？”

“表姑母不必多礼，地上寒凉，可别冻坏了身子。”拓跋宏伸手在她胳膊上悄悄一托，止住了下拜的行动。

他贴着宫墙徐行行走，俄然想到，师父的鸟鸣声是在这四周消逝的，莫非师父有甚么事要他做？他从师父身上收益很多，如果师父有甚么要求，他总该极力一试。

冯妙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这倒并非假装，她真的很怕。郭公公去甘织宫探听，昨晚谁在小阁楼打扫，却被文澜姑姑不冷不热地给顶了返来，还叫他从速把早上带走的人送返来，不然就要去总管事大人那边好好说说。冯妙刚逃出那间小室，就被带着一肚子火返来的郭公公给抓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