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番外一：雪满千山人未还（六）[第3页/共3页]

懒懒斜卧在一整张皋比上的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地掐着刘妃的脸颊，接过了她送过来的一口酒，又在她半裸的胸口狠狠拧了一把。刘妃娇媚娇笑着说了一声：“王上真坏，今晚我可受不住了……”

我只感觉脑中“嗡”一声响，畴前听汉学先生讲过的“易子而食”，竟然真的产生了，并且就活生生地产生在大燕都城里。

我跌跌撞撞地走进正殿，想看看祖父和父王返来了没有。可正殿内一片惨白，像方才下过一场大雪，阿娘和哥哥都穿戴素白的衣裳，跪在地上哀哀抽泣。直到瞥见正火线的几个字，大燕成武天子，我才猛地认识到，躺在那边一动不动的人，是我的祖父，最疼我、最爱我的祖父……

不晓得是阿白不听话，还是我的手上力量不敷大，马蹄落下时，只蹭到了他的一片衣角。我用力一甩马鞭，阿白便撒开四蹄疾奔出去。我抬手抹眼睛，瞥见手腕上还系着拓跋珪畴前送给我的一串璎珞，阿娘收走妆盒时，只要这件东西剩下来，畴前我宝贝得不得了，打扮的时候舍不得摘下来，又怕弄脏了，还要用帕子裹住，此时却只感觉脏。我使力一把扯下来，用力向后丢去，我要跟这个肮脏无耻的男人，断个干清干净。

我的确有些饿了，一碗牛乳酪很快喝下肚。那小宫女却不走，站在一边盯着我看。我正有些奇特，俄然感觉脑中一阵眩晕，面前的人影垂垂分红两个、三个……每一个都在冲着我诡秘地浅笑。

一夜之间，我甚么都没有了，疼我爱我的人，全都离我而去。我不再不幸宁辰了，反倒有点恋慕她，因为本来就甚么都没有，以是也不消担忧会落空，只要获得一点点，就会感觉很欢乐。她一向都喜好拓跋珪，现在终究能嫁给他，应当算是心愿得偿了。

我怔怔地盯着他的脸，后退了两步，手里的银盘“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内里的几只红果子四下滚落，耳边仿佛有个声音在奸笑着对我说：是他，是他活埋了大燕十万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