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如临深渊（二）[第2页/共3页]

冯妙把名单扔进香炉里烧掉，暗想或许是本身想得太多了，恪儿这孩子或许本来就本性纯良。

元恪并不向他解释甚么，只催促办事的小寺人快去。这些人向他示好，并不是因为他是元恪，而是因为他即将成为新的太子。他越是不接管，这些人就只能持续绞尽脑汁地向他表示尽忠，但如果他太等闲地就接管了这些人，今后反倒不轻易赛过他们了。元宏并没有决计教过他，他却耳濡目染，把那一套帝王之术学了个实足。

“皇上，皇宗子不过是发发牢骚，无鼻城看管周到，他没有能够再有任何不轨之心了。”冯妙低声劝道，毕竟这是林姐姐的孩子，能留住性命最好。

元宏看了只是嘲笑：“还没当上天子，已经先过起天子的瘾来了，这个孝子倒是有兴趣。”那份供词中，已经模糊有些表示，北海王和元恂干系密切，如果再鞠问下去，恐怕会问出些更刺耳的话来。

“妙儿，”元宏诚心肠看着她说，“这道圣旨，该何时用、该如何用，朕想留给你决定，你必然要把它收好。”

他以兵变的罪名把北海王圈禁起来，却从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北海王畴前做过的恶事，更不会让人晓得，贞皇后林氏实在曾经真的“失贞”。

冯妙明白元宏的意义，他是在担忧身后事，如果冯妙对元恪好一些，那么比及元恪即位为帝时，他也会善待冯妙和怀儿。他决计说得轻松，冯妙却听得出，他满心都是不舍，怀儿还太小了，如果真有那一天，后宫里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恐怕境遇还比不上流浪失所的乞丐。

元宏沉默半晌，全部澄阳宫内都充满着将近令人堵塞的压迫感。他召来内官，缓缓开口：“传旨，皇宗子元恂，在无鼻城内仍然没有涓滴悔过之心，罪大恶极。从明天起，断绝无鼻城内的统统用度，不准供应衣裳、饮食。”

内官领了旨意便仓促进下，元宏声音闷闷地对着冯妙说：“妙儿，你忘了么，朕曾经跟你说过，帝王的情意，跟平凡人是不一样的，偶然候嘉奖反倒是为了热诚，偶然候贬斥反倒是为了庇护。林琅是个最爱温馨的人，朕只想让她安宁，不想再有任何人打搅她……等朕见着她时，再跟她说……感谢，对不起……”

羽林侍卫一去一返，用了十来天时候，带返来的动静却让元宏勃然大怒。据无鼻城的看管说，实在元恂比来几个月一向也都写了信，但是言语之间透暴露对天子的痛恨之意，保卫们不敢把如许的手札送去洛阳，恐怕皇上看了平活力，扳连这个无鼻城的人都跟着丢了性命，便悄悄把函件烧毁了。

他顿一顿，终究下定决计接着说道：“将贞皇后林氏，夺去封号，废为庶人。”这件事必须尽快做个告终，不然，那些最爱捕风捉影的朝臣们，说不定会翻出陈年旧事的蛛丝马迹来，质疑贞皇后林氏的纯洁，质疑皇宗子真正的血缘。

每隔几天，他就亲手抄誊一份供词，派人送到澄阳宫去。

冯妙已经看过圣旨的内容，晓得事关严峻，把它用纯金打造的盒子收好。盒子内里的锁，是专门请了能工巧匠制作的，如果没有钥匙，就算用斧头凿开盒盖，也拿不到圣旨，夹层里预先放好的水银和染色剂会流出来，完整污损圣旨上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