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玉碎瓦全（一）[第2页/共3页]

眼看本身的人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北海王元详挥刀砍翻了一个冲过来的兵卒，恨恨地抹了一把溅在手背上的血，叫过身边离得比来的两名亲卫：“你们两个，跟我去冯昭仪的住处。”当年阿谁在碧波池边撞见的小女人，现在已经是宫中身份显赫的左昭仪了，看来今晚只能拿她做保命的护身符了。就算不能活命，起码也能够让元宏生不如死、追悔莫及。

北海王元详阴沉着脸，对其他几名亲卫说道：“你们现在都跟本王一样，只能进，不能退了！今晚扼守外城的，都是本王的人，只要能跟太子带回的人马汇合，全部皇宫就都在本王的节制下了。”

冯妙不能眼看着素问受辱，从床榻下悄悄出来，伸手去拿北海王丢在一边的佩刀。她从没动过刀剑，那柄刀看着不大，动手竟然非常沉重，她用双手去捧，却仍旧拿不动，反倒碰响了刀环，收回“当啷”一声轻响。

趁这长久的间隙，冯妙晓得本身提不动那把刀，立即改换了目标，缓慢地捧起了桌上的凤尾樽，用足了力量往元详头上砸去。元详闻声背后的声响时，就已经起了狐疑，素问突但是来的热忱，只利诱了他短短一瞬。就在他将要回身去看时，素问狠狠地用力咬住了他的舌尖。

冯妙晓得元详口中的“他”，指的便是元宏。她已经悄悄捏了一片碎瓷在手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抵挡不过，她能做的只要一死。

就在此时，一柄锋利的匕首抵在了元详的喉咙上，劈面传来的声音，听在冯妙耳中，就如同天籁普通：“放开她，朕还能考虑，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得不到皇位，那就获得你也行，”元详双眼发红，两只手攀住了冯妙的双肩，“他囚禁我的母妃，剥夺我的封号，让我成了宗室里的一个笑柄，那我就让他尝尝，本来具有的东西，被人夺走、破坏，是甚么滋味。”

素问的唇边也沾上了嫣红的血迹，她抬头受了这一下，却并不畏缩，瞪着双眼直视着他。唇边的血迹，如落在泥土上的桃瓣普通，娇妍凄婉。

“你……你如何……”元详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好弟弟，你是想问，朕如何没被你安排在城楼上的亲卫乱箭射死，对不对？”元宏渐渐地说着，就仿佛他们仍旧是在知学里听讲的兄弟一样，“朕真不明白，父皇贤明神武，高太妃也是个夺目人，如何会生出你如许的儿子来？你觉得朕会跟你一样蠢，半夜返回皇城，没有随行的兵卫，就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入么？”

素问的两只小臂，还用木板牢固着，她决计不去看床榻的方向，安静地说：“昭仪娘娘明天不在华音殿，她到……到小佛堂跟崇高嫔说话去了。”她本来想说冯妙去了李弄玉的寝宫，可又怕这些已经算是逃亡之徒的人，真的闯进李弄玉的住处。

这些话半是威胁、半是利诱，亲卫们相互看着，他们的手上已经沾了羽林侍卫的血，即便现在退归去，也免不了要担一个谋逆的大罪，只能挑选跟定了北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