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前尘旧事（一）[第1页/共3页]

“两位王爷是在问本宫该如何是好么？”冯妙反唇相讥，“王爷拿着大魏的俸禄，却连抵抗内奸如许的事，也要赖在一个深宫女子身上么？本宫还真不明白，这又是甚么事理。”

高照容把眼睛弯得更深：“那――为甚么不看呢？”

“我是高家的私生女儿，生母是卑贱的歌姬，皇上选妃那年，高家因为没有适龄的女儿，才想起了我。这处纹身，就是我的生母留给我的独一记念。”高照容松开手，那些发丝就落回肩上，把她后脑上那一处纹刺的木槿花重新粉饰住，“这些事，我固然不肯提及，可也向来没有坦白过，不晓得冯姐姐你的那处木槿花，又是如何来的呢？”

亲王中却仍旧有人反对：“如果这几天里有人杀人灭口，或是暗里再次通报动静，通同起来欺瞒，事情到最后还是没有眉目。”两相对峙不下，最后只能将冯妙、高照容和素问都各自送回住处，加派羽林侍卫把守，不准与外界通报动静，将春桐送去宫中的慎刑所关押。

“再厥后的事，在南朝闹得沸沸扬扬，”素问尽力让本身的语气安静下来，“那位贵妃想用药物损毁天子的身材，被人发明以后密报给天子。这类事情天然惹得天子大怒，当即就斩杀了贵妃，那名来源不明的小皇子，也没能长大就短命了。我当时还小，别的事情都记不得了，只记得母亲跟我说过，那妃子的身上有一处木槿斑纹身，小公主出世不久，她的母妃就在她脑后也纹了一支一样的木槿花。”

分开永泰殿时，天气已经大亮，这桩事竟然闹了整整一个早晨，终究却没有定论。两位上了年纪的亲王走出永泰殿时，忍不住小声嘀咕，此中一人说：“那木槿花看着好生眼熟，畴前建国皇后用的东西里，是不是也有如许的图案？”

“你可真是……如何也不预先跟我说一声？”冯妙用软绸一圈圈帮她牢固住，语气间却带上了些责备的口气。

冯妙看出说话的都是常日里最反对汉化新政的人，他们不敢公开质疑元宏的政令，便想找个机遇把肝火撒在冯妙身上。在他们眼里，冯妙推许诗词歌赋、爱好软罗轻衫，都是妖狐媚主的证明。

她盯着那双表面美艳的眼睛，俄然轻柔地笑着说：“本宫身上有没有纹刺，那里用得着向皇上以外的任何人解释？这宫女是崇高嫔宫里的人，崇高嫔身上也有信上所说的木槿花，实在事情已经很分了然。让二皇子裁夺亲生母妃有没有错处，实在过分难堪人，依本宫看，不如将人临时把守起来，等十来天后皇上返回宫中时，再做决计。”

亲王中传出一阵嘘声，高照容向前一步看着冯妙问：“那昭仪娘娘为甚么不准呢？”

两位嬷嬷吓得神采都变了，却不敢再满口承诺，相互看了一眼说道：“其他处所都已经看过了，只是……只是昭仪娘娘穿戴贴身的肚兜小衣，还没有看过胸口。”

另一人接口畴昔，指着跪在地上的春桐说：“皇上还要起码十天赋气返回宫中，可南朝送来的公主很快就要到了。这小丫头说过，信是从南朝公主的送亲步队里收来的，万一这些送亲的人就不怀美意，想要里应外合毁我大魏江山基业，那该如何是好？”

冯妙把一只软枕放在她腰后，让她能靠着说话。素问深吸了口气，才接着说下去：“大抵二十多年前，南朝还是刘宋的天下，当时宫中有一名身份传奇的贵妃，本来是酒坊里的歌姬，因为舞姿曼妙出众而获得天子的宠幸。这位贵妃皮肤白净胜雪，五官通俗，鼻梁挺直，长得像胡人一样妖娆娇媚，举止言行也都跟宫里其他出身世家的妃嫔大不不异，很得天子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