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谓我何求（二）[第3页/共3页]

“是么？”拓跋宏嘲笑，“太医署说，明天是你的婢女拿着华音殿的令牌去找太医，没错吧？”冯妙点头，当时势势告急，这的确是究竟。

给宫中有孕嫔妃请脉的记录，都钞缮在专门的脉案上，用柳木封皮装订成册，以备今后检察。整本脉案又沉又硬，冯妙不敢躲闪，由着它掠过脖颈砸在肩上，痛彻心肺。

小皇子拓跋恂的一边脚指上，趾甲分红两片，上面一片略长，上面一片略短。冯妙仍然记得，北海王拓跋详为了林琅大打脱手那天，出错落水脱下了靴子，他的一片小趾甲，也长成这个模样。

忍冬在一边急得直掉泪，如果她谨慎点，不听那两个老嬷嬷的话，或许事情就不会这么糟了。但她人微言轻，在皇上面前，连开口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冯妙把襁褓收紧，不让他吹了冷风。正要回屋去，忍冬仓促走过来：“娘娘，崇光宫来传信，请娘娘带着小殿下去一趟。”约莫是皇上终究想起来，另有这么一个刚出世的皇子，想要见一见，冯妙也没感觉有甚么不当，换了件衣裳，叫奶娘抱着拓跋恂一起出门。

拓跋宏盯着莲瓣上凝着的一颗水珠，袍袖一挥，莲蜡连同桌上的陈列一起，哗啦啦全掉在地上：“滚！都滚出去！”

不管是谁关键她，她都不能束手待毙，稳放心神想了想便说：“长安殿的令牌，明天找不到了，以是嫔妾才拿了华音殿的令牌。至于汤药，畴前给林姐姐诊脉的太医说过，林姐姐的胎象有些不稳，本来就该服用一些安胎固元的药剂。至于当天早上的汤药……”

他瞥一眼天子，又悄悄看一眼挺直身子跪着的冯妙，才大着胆量说：“臣查过贞皇后出产当天早上喝过的汤药，内里添了蓖麻、巴豆、火麻，另有……麝香、益母草、牛膝、鸡血藤，都是助产活血的药剂。这些药激发贞皇后早产，又使贞皇后在出产以后血崩不止……”

她越说心下越凉，她的辩白底子毫无压服力。这打算应当从那两个老嬷嬷来长安殿之前就开端了。她一向担忧林琅会早产，对轻易导致滑胎的东西格外留意，却没留意她们在林琅的饮食里天长日久地加了太多保胎的药剂。最后那一碗活血的药，倒是在她不在场的景象下给林琅灌下的，她连是谁煎了那碗药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