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盖棺定论(三)[第1页/共3页]
一股无形无质的剑气自字中迸射而出,这射向那文士,幸亏应飞扬快了一步,将那文士的头压下才让他幸免于难,只是文士帽和半边头发都已被削去,惊得那人两股战战,面如土色。
可剑皇号称人间极剑,对他而言的“山腰”,换在别人眼中倒是高高在上遥不成及的颠峰。虽只是未走尽的剑意,想要盖过它,天下间也无多少人能做到。
目睹枯明大师紧随厥后,李含光方才忧愁之色才稍稍衰减,只盼枯明大师佛法高深,此次西域一行,能早日化消孙长机心中戾气。
待二人身影已消逝在山雾深处,李含光才对越苍穹道:“剑皇前辈亲来吊丧,师尊在天之灵定是亦感欣喜,还请前辈先入坐。”
越苍穹冷道:“你便只偿恩,不报仇么?看你眉宇间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应是有旧仇在身,你若死了,岂不是让仇敌清闲于世?还是司马承祯教的门徒,皆是气度宽广,以德抱怨之人?”
孙长机留步冷眼道:“老衲人是要阻我?”
越苍穹说着,拍了鼓掌,便有一个身着金袍的弟子捧着一黑木托盘上前,托盘上还叠放了两条长纸。而越苍穹袖袍一挥,两条纸联如长蛇普通腾身而起,飞纵而出,竟是自行贴到两侧房柱之上。
《黄金剑芒》!
越苍穹横眼打量他一下,道:“你是蓬莱瑶池飞云岛的?嗯,不过四十,流霞神功就练到第三层青霞之境也算不错,不过既然没到第四重的紫霞之境,劝你不必自取其辱呢。”此语一出,鱼伯符当即面色一变,越苍穹不太轻扫一眼,便道出了他的来厉,年事,所修功法和境地,这份见地,委实让贰心惊。但对方言辞轻视,倒是令他暗恼。不消呛道:“剑皇既然故意出题考较,又何妨让我一试呢?”
更可贵的是,自第一字肇端,剑意就是一字一个爬升,每一字都是凌厉至极,但下一字却又将前一字比下去,到却在最后一字时又高耸的停止。便如攀登泰山的气象,初看削壁干仞,觉得已到顶点,及至翻到峰顶,才见扇子崖更在做来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上,愈翻愈险,愈险愈奇,层层拔高。
越苍穹不屑道:“本座何许人也,岂会操默算计你,天然是与你对赌,你若能在联上留下一个墨点,我便拿此书与你换。”
李含光欲将越苍穹引退席间,越苍穹却道:“莫急,本座还写了副挽联,聊表哀思之情,且容我奉上。”
但当你已熟谙这节节爬升的节拍,一步一步迈上颠峰时,却又俄然发明头上一空,上头的山岳竟然全部飞走了!此中憋闷之感的确令人呕血。
鱼伯符面色一变,道:“我这流霞神功,竟也入得剑皇法眼,不过剑皇这般说讨就讨,未免太太等闲。”
在场亦有很多妙手,此时目光齐刷刷的盯着字,或目露狂热,或拧眉苦思,或冷静点头,却没有一个上前将字补足。应飞扬亦看出了门道,字上剑意层层拔高,但缺了最后一字,便如耸峙摩天的峻岭,从山腰拦腰折断,若要将字补足,最后一字的剑意必须高过前面统统的字。
一旁,杜如诲向李含光问道:“师兄,你能够补得上?”
枯明大师双掌合十,道:“孙道长,慢行,且等等老衲。”说罢稳步前行,空间在他足下竟似落空意义,每步不过尺许,倒是缩地成寸般转眼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