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金刀太子[第1页/共4页]

我愣住。这孩子，还真让人顾恤。“我不饿，你吃吧。”

唉，这么懂事的小孩，他才几岁啊。不过有些迷惑，他不叫“奶奶“和“娘”，却叫“祖母”、“母亲”。竟然是这么正规的叫法，他到底是不是流浪儿啊？再把我剩下的一块也递给他：“那块拿归去给他们，这块你吃。”

我在这破窑洞里等了一会儿，慕容超的母亲段氏和仇人呼延平返来了。一见之下，我悄悄惊呼，真标致。就算是布衣褴褛，面色泛黄，也不掩娟秀的容颜。有这么标致的母亲，再加上慕容家的良好基因，难怪《晋书》里描述慕容超“身长八尺，腰带九围，出色秀发，容止可观”。而救了他们一家的呼延平看上去三十七八岁，身高体健，典范的匈奴人长相。五官粗暴，忠诚端方。

“主母！”一个降落的男人声音，“超儿如此年幼，何必指责他呢。何况，不过是一个馒头罢了。”

《晋书 慕容超传》：“慕容超字祖明，德兄北海王纳之子。苻坚破邺，以纳为广武太守，数岁去官，家于张掖。德之南征，留金刀而去。及垂起兵山东，苻昌收纳及德诸子，皆诛之。纳母公孙氏以耄获免，纳妻段氏方娠，未决，囚之于郡狱。狱掾呼延平，德之故吏也，尝有极刑，德免之。至是，将公孙及段氏逃于羌中，而生超焉。”

他们惊奇地对视，再看向我，满脸打动。呼延平双手抱拳单膝下跪：“法师与夫人如此慷慨助人，呼……严平感激不尽。严某定尽尽力，任法师与夫人调派。”

“但是主母今晨去万花楼之举，又对得起慕容家列祖列宗么！”男声非常悲忿，仿佛抓住了女子的手臂，让女子惊呼。

鲜卑慕容家最后一名王牵着我的手，带我走进了一个破窑洞。内里有很多人伸直着，慕容超带我走到一个老妇人面前，有个小女孩正在喂老妇人喝水。慕容超把怀里的饼拿出来，掰一块给老妇人，再掰一块给阿谁八九岁的小女孩。他们冒死咽着饼，谁能想到这个破窑洞里乞丐普通的老妇人是位王妃，而这个小女孩，应当就是呼延平的女儿，今后慕容超的老婆，呼延静。

“嘘！”他切近我耳朵，声音放得极细，“是我母亲和呼延叔叔。”

“你……你如何晓得我叫慕容超？”他一脸惊惧地今后退，昂首警悟地看看四周有没有人。

“超儿，你母亲说的对。就算只是偷一个馒头，那也是偷。不劳而获之人最让人鄙夷，今后牢记再莫做出让你母亲悲伤的事。”

我让馒头店小二帮我扛着一筐馒头走近城外流民最集合的处所。一处背风的山坡有十几个破窑洞，内里堆积了约莫上千从凉州各地逃亡到姑臧的饥民。

我正为他语气里的阴冷觉出脊背的寒意，俄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降落慎重的声音：“不知沮渠小将军对山荆有何指教？”

我跟呼延平和段娉婷站在窑洞外，向他们说了然来意：“妾身乃龟兹法师鸠摩罗什之妻。法师悲悯，愿舍粮救灾。但灾公浩繁，为免拥乱，需求人手帮手。不知这位大哥可否招募十几个力壮一些的男人，这位夫人是否可助妾成分粮。人为怕是没法出，但是必然让帮手之人能吃饱。”

他两眼放光，紧盯着饼，咽口水的声音大得让我有点想笑。他昂首当真地问我：“你就这一块了，你不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