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千年的河西走廊[第2页/共5页]

“抛妻弃子非是成佛之道。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皆是上天付与的重担，怎可不义不孝？”罗什眉头皱起，“你向佛之心虽好，但如只想本身成佛，不必削发，在家修行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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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望我，必定地点头，欣喜地笑了。正对视间，有人突入营帐，我和罗什吓了一跳，从速分开。本来是程雄，又折了返来，不知何事。

“吕光固然不是甚么好人，兵戈却还是很在行，何况他另有个短长的杜进会审时度势。”再往他度量里拱一拱，心对劲足地闻着他独占的檀香气味，“梁熙高雅不足，机鉴不敷，不能从善如流。杜进会劝吕光从速迎战，趁他们高低心不齐之时攻其不备。杜进乃至以项上人头做保，打不赢便甘心受死。”

依罗什的脾气，不成能在这类时候一向缩在前面。以是这几天我们都很繁忙，罗什为战死之人念佛超度，还为受伤之人医治。而我成了罗什的助手，我不幸的一点当代卫生知识阐扬了用处，起码伤者在这么酷热的夏季受传染的概率比之前有所降落。

罗什点头：“你有妻有子，家中高堂仍在，不宜削发。”

一杯乱世的茶，痛饮而下

在我所处的期间，再过十来年，敦煌会有一次严峻汗青事件。公元400年，汉人李暠据敦煌称王，建立西凉国，敦煌有史以来第一次成为都城。李暠谨修内政，轻徭薄赋，崇尚儒学，创办教诲。以是他活着的十来年里，混乱的凉州地区终究呈现了一个安宁些的处所，汉人纷繁凭借，敦煌的文明昌隆，一度是凉州之首。西凉存在了二十年，后亡于匈奴人沮渠蒙逊的北凉国。

“成果会如何？”我们在营帐中相拥着说悄悄话，我舒舒畅服地枕在他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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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他跟我筹议该讲授何经。兵士多数是不识字之人，宜讲授粗浅的事理。以是他想到了这本鼓吹孝道的经文，并用了几个早晨翻译出来。这部经固然短，他也一丝不苟地与我逐字考虑。最后成文时，我高兴极了，这但是大翻译家的第一部作品。用字美好却浅近易懂，偈文朗朗上口极具乐律感，已能窥到他今后在长安的翻译气势。

一只手扶上我的肩，回回身，他也在向外看。怔怔的眼神，仿佛在深思。我握住他的手，这里，就是我们要居住十七年的处所。这里，到了21世纪，已经完整找不到任何吕光期间的陈迹。这里，一千六百五十年后会建起一座鸠摩罗什寺，以记念你十七年冷静无闻的光阴。

罗什将他扶起，正色问他：“在家居士受五戒：不杀生，不盗窃，不邪淫，不妄言，不喝酒。谨守五戒，布施修福，你能够做到？”

我们的营帐里挤了四五十个兵士，连坐的处所都没有，只能站着听罗什讲法。罗什本来是对受伤之人讲法安抚他们，但是这动静传得缓慢，没几天便有兵士不断来恳求罗什讲法。最后变成了每天早晨到我们的营帐里来听罗什讲半个时候。

第五部：凉州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