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十六国的末代君王们[第1页/共5页]

我呆住。明天就能到清闲园？明天我就能见到罗甚么？

赫连勃勃点头，将我放开。我从速清算了几案上的餐碟，急仓促收支他的营帐。一向到睡下，我都禁不住内心发寒。

这一声响，清楚地传入了我脑中。是手上扫帚倒地的声音。不知为何，我连握住扫帚的力量也消逝殆尽。

王嬷嬷领旨后，姚兴便不再有兴趣理睬我们。叫下人备车，与赫连勃勃一同走了出去。

“倒酒！”冰冷的声音，对我略带不满地瞥一眼。我只好从速踞坐一旁，恭敬地服侍他用饭。

草荐盖顶的朴实大殿越来越近，心跳也越来越快。罗什，我等这一刻，已经六年。这六年相思虽难过，可我好歹有小什，有与你血肉相连的牵挂。可你却一小我，在孤傲中等候了整整十六年。时候在你我身上，为何一向这么不公？

“将军错爱，乃妾身之幸。”我心一慌，忙不迭说道，“只是妾身癸水在身，不成污了将军。”

他凶暴好杀，无顺守之规。建了都城统万城后，常常坐在城头，身边放把弓箭。见到看不惯的人，便亲手射杀。臣下若目光有不满的，便凿盲眼睛；有敢笑的，便割掉嘴唇；有敢谏的，先割舌后斩首。

“陛下乃万世明君，得此圣僧是众望所归。勃勃特进奉十名女子，以贺陛下。”赫连勃勃指着身后的我们，对姚兴恰到好处地拍马。

姚兴兴高采烈，目光发亮。他绝对想不到，面前这个野心勃勃的年青人，会在此后的七八年中，以打游击战的情势，不断攻击，拖得他几近绝望。

第二天一早便拔营赶路，一起上走得极快，马车颠簸到中午时分，终究停了下来。我们下车，看到置身于一处气度的园林当中。此处园林依山而建，山泉汩汩，大气天然。依傍的山势不高，却诸峰奇秀。参天松柏在雪地里傲然矗立，亭台楼阁掩映在皑皑白雪中，意境幽深。

“大哥若不是脾气太躁杀了四个，早已凑足十人之数。”那人笑着点头，“陛下本日已至清闲园。明日要到新建的草堂寺祈福。传闻陛下请了居凉州多年的西域和尚鸠摩罗什做国师，明日想必会听法。大哥明日必然要抓紧赶路。到清闲园见了陛下，献上这些女子，陛下定会畅怀。姚邕的谗言便毋须担忧了。”

跌进了整片的褐红。暖和的气味将我紧紧围拢。一颗狠恶跳动的心鼓在耳畔，与我的心一起，勃收回微弱的动力。

阿谁走下高台向我跌跌撞撞而来的高瘦影子，是你么？我看不清，泪水挡住了我的眼，一片恍惚。是不是有人在鼓噪，为何我只感遭到四周一世人等的嘴唇翕合，却听不见他们在喧闹甚么。

心头一紧，难怪这些女孩都那么惊骇他。他的部下不耐烦地催促，五个女孩都抖成一团。我叹口气，端起托盘。总得有人做，与其让那几个无辜的女孩送命，不如我来。好歹我有麻醉枪防身。

“此吉祥果然印证。西域高僧鸠摩罗什法师已被朕迎为国师。本日，便要在朕新造的草堂寺开坛讲经。屈孑可与朕一同前去听法，时候顿时便到。”

一条青砖路通往主殿，两旁尽是参天松柏。雪压在枝桠上，千姿百态。路上有执勤的兵士，直直站立。我低头拿着扫帚扫地，渐渐向主殿挪去。偷眼看兵士，并无异色。心中落了块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