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点滴幸福[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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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仍然圈着我的腰,吻落在我颈上,“你在这里的半年,每一日罗什都不会跟你分开。”
姚兴一愣,点头道:“如此,真是可惜。”喝口茶,想一想又说,“国师,让朕替你安排吧。”
“来,不要动。”我柔声说,将老花眼镜取出,帮他戴上。
我一愣:“我也去么?”
“师母!”僧肇俄然跪地而泣,“狗儿感激师母拯救之恩!若非师母,狗儿也与父母一道葬身灾乱当中,更不会拜在师尊门下习法。”
高傲法东被,始于汉明,涉历魏晋,经论渐多。而支竺所出,多滞文格义。兴少崇三宝,锐志讲集。什既至止,仍请入西明阁及清闲园,译出众经。什既率多谙诵,无不究尽。转能汉言,音译流便。既览旧经,义多纰缪,皆由先译失旨,不与梵秘闻应。因而兴使沙门僧*、僧迁、法钦、道流、道恒、道标、僧叡、僧肇等八百余人,谘受什旨,更令出《大品》。什持梵本,兴执旧经以相雠校。其新文异旧者,义皆圆通,众心惬伏,莫不欣赞。”
我倒吸一口气,捂住嘴巴瞪圆了眼:“你,你为何要这么说?”
“朕略有耳闻。听闻国师之妻虽是龟兹公主,倒是汉女。温文娴淑,才慧过人。十六年前已有身孕,可惜难产仙逝。”
他翻身覆上我,璀然一笑:“是啊,是重了些……”
慧皎《高僧传》对姚兴迎罗什为国师及设立译场的记录:“兴弘始三年三月,有树连理,生于庙庭,清闲园葱变成茞。觉得美瑞,谓智人应入。至蒲月,兴遣陇西公硕德,西伐吕隆。隆军大破,至玄月,隆上表归降,方得迎什入关。以其年十仲春二旬日至于长安,兴待以国师之礼,甚见优宠,晤言相对,则淹留整天。研微造尽,则穷年忘勘。
他大风雅方地任我看,不像少年时动不动就脸红了。见我一向看不敷,他有丝好笑,伸手想拉我。
他不答,只是温润地笑。眼角,额头,嘴角都皱起丝丝纹路,颈项上另有圈圈皱纹。这么多大小不一的沟壑却无损他的清雅。他的气质已经升华如窖藏多年的醇酒,光阴磨砺增加了绵厚的浓香,滴滴沁人。如许历尽风霜的脸,比少年时更耐看,凝睇多久也不会腻。
罗什恭敬地合掌鞠礼,我那日学过宫廷礼节,该行跪礼。正在踌躇要不要跪的时候,却被罗什表示不必跪。我只好弓身施礼。姚兴对着罗什合掌回礼,饶有兴趣地看了我一眼。从他看我的眼神里得知,他早就不记得之前已经见过我一次了。
佛陀耶舍在我们家中只住了一夜,便搬到草堂寺去了。罗什因为本身带来的梵文经籍不全,便请佛陀耶舍将《十住经》默写出来。等他从长安返来时,两人再共同研讨,译定此经。
罗什目光飘到我身上,微叹口气,含混地说:“罗什与妻,乃人缘和合之果。历经几十栽风雨,秘闻约天国再见。佛祖垂怜,让罗什有生之日再见吾妻,已是宽怀。”
我含泪将僧肇扶起,他本年应当十八岁了。从我走后,罗什将他带大,顺理成章地拜了罗什为师。难怪僧肇跟什门十哲别的人比起来年纪最轻,倒是得罗什真传最多的大弟子。这十六年的朝夕相处,他与罗什,不但是师徒,更有父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