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兵器（三）[第1页/共2页]

天真猛地起家，受伤的右脚用力踏在地上。

鲜血喷洒而出。

杨玦皱起眉头，远了望畴昔，斩厄的脸，还是那张没有神采的脸，但泪水正从他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杨玦的话，竟然成了斩厄的天命。就算没有国师，就算大昭顿时便要易主，这天下仍然是残暴无道的天下。

“不过，你要是非想找个爹，能不能找个生得既像你，又像我的？”

想起来。

他大抵是要死了。

斩厄望向他的眼神，不带一丝踌躇。

“你在看甚么？”

杨玦不由愣住。

天真闭上眼睛，轻声道：“来生再见吧斩厄……”倘若真有来生，但愿他们这一次能做一场真正的兄弟，血脉相连，永不别离。

天真瘫坐在地上，用力捂住肚子上的伤口。

兵器。

她仍然没有松开手：“天真，等一等，再等一等。”

杨玦在暗淡中轻笑了声，朝斩厄喊了个“停”，而后同天真漫然隧道：“你觉得你能逃去那里？”

小时候的事，反几次复呈现在面前。

碎裂的布条，在风中摇摆。

“……”

“斩厄……”

三年前，一夕生变，薛怀刃和祁太微消逝无踪后，天真和斩厄也不见了人影。他一向觉得，斩厄也跟着分开了。

但很可惜，斩厄不是薛嘉，也永久不会成为另一个薛怀刃。

天真沾着血的双手，紧紧按在匕首的柄上。

斩厄俄然愣住了不动。

是以，没有多久，国师便厌了。

直到从西北返来，再见斩厄，他才晓得，国师做了甚么。

杨玦厉声喝道：“杀了他！”

斩厄的剑，提起来，刺下去，又提起。

心跳声擂鼓一样清脆，瞥见天真的那一刹时，她的脚动得比思路更快。

尖而薄的利器，精确地刺入血肉，斩厄的血流到他的手上，和他本身那几近要沁入皮肤的血腥融为一体。

“还不快脱手！”杨玦冷冷地看着他。

铁刃扯开血肉，洞穿身材。

“为何？”

夜风拂过剑刃。

不算关键，但仍然血流不止。

天真呕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那你呢，你又觉得你能逃到哪儿去？”

“我疯不疯，用不着你来评断。”杨玦的声音俄然冷下去。

她怀里的人，已经比七月的夜风冷。

落空影象，不会说话的斩厄，只是一把杀人的兵器。

“哈、哈哈哈哈——”杨玦闻言，俄然狂笑不止。

“快脱手！”杨玦眉头舒展，又呵叱了一声。

阿谁时候，斩厄便已经不记得他是谁。

这两个字，仍然熟谙得如同他本身的名，但“天真”二字，却从斩厄的脑海里消逝了。

斩厄低下头，神情板滞地看着天真。

“大厦将倾，殿下不去守着宫门，拦住信陵王，却带着雄师跑来慕容家抓人，是终究疯了不成？”

“……你就说像不像吧！”

划破他的衣袖。

“啧，你好都雅看，清楚就很像！”

杨玦一震。

他们分开了多久？

长剑当即换至左手，他仍然守势不断，只要天真不死，杨玦不发话，他就不会放动手里的剑。

匕首上刺，寒光掠过斩厄的手腕。

长剑颤了下。

国师弄坏了斩厄的脑筋，把他变成了一个没有影象的蠢物。“哺育”一个没有畴昔的人，仿佛是国师的癖好。

脖子被一把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