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家法[第2页/共2页]

――“我不该将四姐姐推下水。”

言罢，她面上慈和笑意一扫而光，看着底下跪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太微，喊了一声“沈嬷嬷”叮咛道：“给我再打！”

沈嬷嬷有一刹时的失神。

她抹着眼睛，哭道：“老夫人，五女人还是个半大孩子……四女性命大福大，现在也是好好的，这事儿便算了吧……”她说完，又泪眼婆娑地扭头去看本身边上的亲生女儿，“四女人，您求求老夫人，求求老夫人饶了五女人吧……”

面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但下一刻她便发明，五女人这双眼睛美则美矣，里头的神采倒是茫然的。

光亮的额头上有黄豆大的汗珠子一颗颗滚落下来。

她没有做过的事，她凭甚么要认？

就仿佛……就仿佛她俄然之间不认得本身了……

四娘祁茉等人也都在看太微。

娇娇怯怯一张脸，生得倒像是个脾气软和的。

祁老夫人越说越感觉心头有一把火在烧。

她声音不大，但口气非常果断。

“行了！”祁老夫人断喝了一声。

祁老夫人见她哭啼啼的，没出处的就头痛起来。

沈嬷嬷皱着眉头将藤条用力抽了抽，可握着藤条的那只手纹丝不动，藤条也纹丝不动。她讶异地循动手一起望畴昔，瞥见了五女人祁太微的那张脸。

但是电光石火之际，俄然有只手紧紧地抓住了藤条。

面孔尤带稚气的少女，不知何时跪直身子反手抓住了藤条。

但她还是要说：“孙女无错！”

掷地有声，态度决然。

“活力？”祁老夫人嘲笑了两声，“她另有脸活力！不过些许小事，她便想要自家姐妹的性命，长此以往，她还不得连我的命也一并要了去？人证物证俱在，她还要道冤，她冤在哪儿？”

伤口需求红，要肿，要疼得短长。

无错！无错！

“好！好个你无错！”祁老夫人眉毛一挑，瘦长脸上尽是刻薄和愤怒，“沈嬷嬷你打，你接着给我打，打死这个孽障罢了！”

四女人祁茉穿了身绿衫，乌发半湿，小声抽泣着道：“祖母，饶了五mm吧。原是我的错，不该用五mm喜好的料子裁衣裳，不该惹了五mm活力……”

她跪在那，被这冷硬硌得双膝生疼。

春末时分灰红色的落日，被夜幕一点一点淹没。

可很快，沈嬷嬷手里的藤条便再一次落了下来，隔着薄弱的春衫，在她背上留下了又一道红痕。这阵仗沈嬷嬷是惯熟的，动手极有章法，甚么力道甚么分寸她皆了然于心。

伴跟着话音，闭着眼睛的少女缓缓地展开了双眼。

在场几人早被轰动，这会齐刷刷朝她们看了来。

而太微，睁着那双苍茫的眼睛，一点点从世人身上望畴昔，又一点点转回了沈嬷嬷身上，然背工一松，她俄然冲着祁老夫人的方向伏下身，恭恭敬敬磕开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