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风雪行人[第1页/共7页]

杨浩深吸口气，展颜笑道：“上车，走。”

格尼玛泽高兴地叫：“就是女人送给他的那辆马车。”

杨浩从窗帘的裂缝里看到这一幕，心头不由一热，几近要翻开轿帘站出去，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是手指情不自禁地绞住了丰富了窗帘。

格尼玛泽穿戴大皮袍子，翘首望着远方，瞧见那远远行来的车子，当即回身奔去，在雪地里拔足而行，气喘吁吁地大呼：“女人，女人，杨大人来啦。”

几人讷讷地低头，纳木罕低声道：“主上经验的是，可……少主现在毕竟已是我们尽忠的仆人，朝廷一纸令下，他就奉诏而去，我们……都不知此后该如何是好了。”

“嗯？”李光岑使眼一看，纳木罕几人霍然起家，沉声说道：“部属明白！”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说道：“不过，如果浩儿是个心狠手辣、野心勃勃、做甚么事都不计结果只计算一己得失的人，你们想想，他还会成为你们的少主吗？当初我们只是个负累和祸害，没法让他获得甚么繁华权益，他若只计算得失短长，会甘冒奇险领受我们的族人吗？他会为了你们、为了芦州的百姓做这些事吗？他只要安份守己、老诚恳实地待在这芦州，就算遭到强藩逼迫，祸害的也只是芦州的百姓，对他来讲，只要坐得住这个位子，就是有功无过，将来必定升迁，会遭致官家的顾忌吗？”

车子很往前一分，他的心中就仿佛有甚么东西被扯下去一片。雪每落一片，他的表情便悄悄沉重了一份。脸上轻松的笑容消逝了，他喟然一叹，沉沦地望着雪中静悄悄的统统。

“大胆，少主也是你能指责批评的，没有端方！”跟着呵叱，木恩和纳木罕、俟斤从前面走了出来，本来这几人却没有走，一向隐在前面静听这对父子的说话。

现在，我们已经获咎了夏州，如果再落空朝廷的倚仗，统统尽力瞬息间就要化为乌有，你们以为浩儿应当如何做？是扯旗造反，还是千方百计拒不从命，留下来西抗夏州、东抗朝廷？我们现在有阿谁气力么，我们本已与夏州树敌，如果朝廷上再几次施压，你且看府州、麟州谁会甘冒大不讳而尽力支撑我们？”

杨浩将他所言细心记在内心，把药谨慎揣在怀里，这才说道：“寄父，浩儿想，既然如何都是走，就要走得利落，不给人留个恋栈不舍拜别的印象。现在已经拖的太久了，这两日，我就分开。只是芦岭州安身不易，有很多不好摆下台面的东西，新官上任后，更不好交代给他，只好费事寄父总掌全局，幸亏现在很多事情都已有了端方，又有很多人手可用，寄父倒不须过分费心，只是防着不要被新任知府侦知，那些事可大可小，倒时就要生出很多祸害来了。”

再说那大唐高祖李渊，一再受杨广逼迫，却只求苟延残喘，身为皇亲，只做个卫尉少卿，为炀帝出行掌旗，办理车驾，有了又何曾有过大志弘愿了？若非他先占了一座雄城，麾下一支强兵，杨广昏庸无道民气尽失，在此景象下又有裴寂诱他与居住在晋阳宫的炀帝宠妃有染，刘文静假造朝廷公文强拉壮丁激起民变，李世民、许世绪、军人彟等人再三鼓动，他岂会横下心来扯旗造反，成绩大唐霸业？”

“老爷，唐女人晓得老爷要远赴都城，恐老爷身边没有个细心的人顾问，以是要婢子陪侍老爷身边，服侍老爷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