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下）[第4页/共4页]

杨浩悄悄地站在那儿，只见昔日的阿谁小偷儿神情澹泊，一身萧洒，与世人结缘讲法，和其光，同其尘，仿佛与身后那尊高逾三丈的世尊佛像浑然一体，杨浩悄悄地看着，悄悄地听着，双眼垂垂潮湿了。

杨浩哈哈大笑，悬腕移笔，一边挪动纸张，一边在穆羽背后写下了四个大字：“金陵女校”。

那天真烂漫的小女人并未发觉这位公子与自家先生的眉来眼去，犹自点头道：“本来如此，若我欠人一屁股债，也只好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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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燚咬着薄唇，目光闪动，也不知正在挣扎甚么，听得杨浩叮咛，赶紧下认识地承诺一声，然后才小声地向穆羽问起。

“大叔如果感觉不高兴，那就打人家好啦。”

不料杨浩这四个字写下来，文才意境当然没有，那字更是丑得不堪入目，一众士子几乎颠仆，就是那小女人见了，脸上也讪讪的，故意夸他几句，但是实在不好昧着知己说话。

众生皆有佛性，一旦憬悟，便摆脱了各种贪欲，再也没有甚么能够利诱你，天上地下另有甚么能够节制你呢？此之谓唯我独尊，正如《金刚经》所言：统统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杨浩吓了一跳，赶紧拉紧袍子，遮住袍襟下一双大腿，吃惊隧道：“小燚，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到这儿来干甚么？”

大殿上，很多佛家书徒合什听经，佛祖像下的蒲团上，盘腿而坐一个独臂和尚，正用明朗的声音道：“当年世尊诞世，见风则长，迈步行走，连走七步，一步一莲花。遂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曰：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佛祖又以莲花为台，端坐莲花台，藏出身界海，莲花台边三千叶，一花一天下，一沙一天国。是为三千大千天下……”

他笑吟吟地说着，目光一闪，忽地站在那立在小院中的白衣女子，神采顿时一怔，那女子身形一晃，似欲遁藏，终究却只是向他勉强一笑。

“喔……”马燚悄悄点头，目中异彩频闪，不知想到了甚么。

识字，使得。学文，也使得。诸如《女诫》、《周礼》等等，盖因女子通文识字，而能明大义者，固为贤德，然不成多得；别的便喜看曲本小说，挑动邪心，乃至舞文弄法，做出很多丑事，反不如不识字，守分本分更好，所谓‘男人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就是这个事理了。

杨浩沉郁着神采只是前行，见他神采不愉，就连穆羽和马燚也不敢多言，这书院甚大，到处盘桓的士子也多，杨浩此去，是往埋头庵的，埋头庵是静水月当年清修之地，自从赵光义遇刺今后，壁宿今后下落不明。直至不久前，杨浩想起埋头庵，着人到这四周刺探，才晓得此庵已改做当铺庙，寺名就叫埋头寺，而壁宿就在此处削发，此番巡幸江南，他正想去看一看故交。

杨浩没想到丁承业当年背部中箭，落入粪渠竟然没死，但是面对如许一个残废的乞丐，他真的是下不了手，如许的结局，或许比杀了他，是更好的惩训。

杨浩也浅笑道：“你的人，倒是清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