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入京[第1页/共3页]

连氏还要再说，张氏便笑着劝：“姐姐想走亲探友，我们不如尽着在姑太太家四周寻宅子也就是了。”

樊氏一愣，随即笑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你看吧，今儿一大早那孽障就来禀告，你房中的桃心和苹芬，平日里有了恩典，本来筹算同你知会一声收房的，现在她们两个也情愿留下。你身边少了人奉侍，一个小丫头固然带去，如果不敷，还可再挑一个。”

待船行出杭城，连氏等方松了口气，姐弟们在仓中聊起京中事件。

申家几位婶娘和堂妹本同凌妆交好，见樊氏已喜笑容开，便上来告别。特别二叔家的庶女申月清，前头因着父母妄图聘礼，差点将她许了一个三十多岁名声不好的鳏夫，全亏凌妆解囊互助才缓得一口气，此时别离，想到他日再无人帮着出头，禁不住珠泪滚滚。

张氏会心，揭开帘子号召丈夫在此落脚。

不过连呈显与凌妆却分歧反对。

连氏这才点头说是正理。

凌妆倒抽一口冷气，不觉齿冷。

幸亏凌妆萧洒，这很多的财产尚能舍弃，夫君公婆亦能背面，戋戋两个丫头算得甚么，低眉敛下讶异怨怒之情，再昂首时，她已面色如常：“现在市道上买个丫头不过五两十两银子，既三爷想留，岂有不给的事理，我那尽够使唤的了，她们的卖身契我自会留下，只带走陪嫁时其他人和品笛便可。”

请了中人和总甲过来，两边盘点了地籍鱼鳞册等物，又将白契到官府落了印，申武振并没有出面，樊氏带着几个小叔妯娌并儿子儿媳们领受了财物，尚算对劲，向连氏道：“本日这般，也非我们所愿，今后倘有难堪的处所，能帮衬得上的，我们必然帮，打发小我来就成！”

连呈显晓得事情缓不得，也顾不上喝口水，便出外办理。连呈陟见下人完善，厨房尚不及雇人，亲撸了衣袖忙活去了。

她再转头，除梨落、梅灵在堂下候着，哪另有桃心苹芬的踪迹……

再说品笛，本来只觉得跟了三奶奶分开，不过比申府时略自在一些，没成想百口还能聚到一处，且女人待她不比本来的大丫头梨落差，再兼梅灵家人都在杭城周边的乡间，不太甘心背井离乡，凌妆大风雅方还了她卖身契与十两纹银打发她归去了。现在服侍凌妆的便只要梨落与她，吃穿好了，气色也养上来，她心中感激，事事抢先，反倒是梨落见众姐妹分离各方，心中沉闷，每常躲在睡仓中长叹短叹不太走动，品笛垂垂成了凌妆身边最得力之人。

暂住湖边的二十几日，品笛托人在船帮寻到了二兄一弟与父亲，凌妆深思他们在运河上走惯了，将来跟从娘舅行商也便宜，传话问他们可愿跟着自家餬口。

“院中有个粗使丫头，名唤品笛的，但请夫人恩准赐赉我带走。”

替船帮做事辛苦不堪，吃不好睡不香，龚家人听了女儿的传话，感激不已，忙都辞了活投奔凌家。

一起无话，因着杭州到金陵所过皆是繁华之地，夜间停靠时还颇能闻声别的船中喝酒划拳、羌管丝竹之声，女眷们怕惹不需求的费事，尽皆紧闭窗户，除了下人，主子几个底子不上船面。暇时凌妆翻翻医书，传授两个弟弟功课，连氏和张氏不是絮干脆叨说话就是做些针线，连呈显一起出头露面办理路程，或喝喝小酒，不两日，船已顺利达到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