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托孤[第1页/共2页]

“我晓得你们因何而来。”

半个时候后，清流去而复返，见爷孙二人，一个跪地哭求不止，一个端坐神采凄哀，顿时就明白了。

三人沉默了半晌，清流叹了一口气，悄悄地抱起江灵，道一句“我先送她。”便出了门。

姜大夫怠倦地摇点头，道：“清公子，老朽感念你为这两个孩子做的事。但是我们凡人最讲究因果循环，因为他们二人惹下的祸端，必必要有人承担。老朽残躯一副，如果能再为他们减轻些罪孽，别的就不敢再求了。”

“是~”姜少华抹了一把泪水，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清流内心一颤，昂首对上姜大夫的眼睛，却感觉那双眼睛如深井普通清幽，又闪烁着经世事磨炼过的聪明。

“不可！爷爷，你跟我一起走吧！或者不去狐狸洞，我们逃到外埠也成。”

他们敲响了二娃家的门，二娃娘惊骇地抱着孩子缩在榻上，不敢转动。二娃爹被官兵提了出来，他们厉声问道：“江灵家在那边？”

“休要多言！快去清算东西吧！”

如果能够，他真但愿将姜大夫打昏了也抗到山上去算了。但是以姜大夫的性子，即便硬接到山上，也不见得能善终。

“劳烦清公子现在就带他走吧！”

话刚说完，姜大夫的嘴角便溢出鲜血。捕快奔到他面前时，他已经断气身亡。

“爷爷~”姜少华满脸都是泪水，哀声喊了一句，眼泪淌进了嘴里。

他慈爱地看着姜少华，说道：“孩子，给爷爷磕几个头吧！”

姜少华扑通一声跪在姜大夫面前，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挂上一抹清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今后可不能再随便哭了。你要成为一个男人，刚毅勇敢，不惧风险。”

姜大夫昂首看到清流来了，晓得时候已经不早了。

为首的捕快面有猜疑之色。他看看面前这个奇特的老头，又看看四周铺展的草药们，顿时明白了这是医者之家。

“不必了！”姜大夫俄然出声说道。

他们走到半山腰时，便见到一条火龙朝着村内浩浩大荡地冲来，应当是官兵到了。

姜大夫怔了怔，便顺着清流的力道重新坐回椅子上。

姜大夫点点头，清流背着姜少华，沉重地迈着步子，向山上行去。

他将视野落到姜少华身上，看得眼睛发了直，眼眶有些酸涩，才堪堪收回视野，扶住额头闭上了眼睛。

“爷爷，不要这么说！”

姜大夫欣喜地说道：“好啦好啦，起来吧！爷爷能有你这个孙儿，此生无憾了。”

姜大夫也不动，二人便对峙住了。

清流垂动手，无可何如地点点头，道：“前辈说的是。”

二娃爹颤动手指了指隔壁。

都是他，他只顾着泄恨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最后却还是得算到两个孩子头上。

“少华，你还年青，能够不顾这些。爷爷只盼着你常存仁善之心，救死扶伤，安稳度日便可，千万不要固执于条条框框的东西。但是爷爷年纪大了，见过那么多生存亡死，对本身的休咎已经不放到心上。现在半截身子埋入黄土，对人间已经别无贪念，但求一个无愧于心。你与清公子去吧，不要再管爷爷了！”

姜大夫缓缓坐到椅子上，目光沉寂地看着他，道：“清公子对咱爷俩有恩不假，但是他害了多少人，更是不假。身为医家，如果非要与残害性命的妖类混在一处，如何还能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