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华录 37 随她而去（二更）[第5页/共5页]

青冥就在这圆形罐子的最底部。抬头望去，上面那一片苍穹的小口中，回旋着无数的身影，有神族，有仙族，有妖族，也有魔族。

他呆呆地望着她，双手悬空虚托着她已经不成人形的身材，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落在他胸口的那只手，有力地垂落下去，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浓浓的血指模。她眼中的光芒垂垂消逝下去，瞳眸像是没有光彩的琉璃般一点点凝固起来，直到最后完整一动不动，一片暗淡，如同燃烧了星月的萧瑟夜空。

他觉得碧落是要进犯他，下认识地往前面一退，成果碧落并不是朝着他而去，而是扑向了他的身后。

这时候，十方囚笼刚才被他突破出来的阿谁缺口已经补齐，开口又变成了葫芦嘴似的圆形，上方黑压压地堆积着无数人影。

青冥一目睹到，立即就停止了上升，反而往下落去，一边取出他之前找到的一件用来防毒避毒的白泽羽织成的大氅，在半空中展开悬浮成为一个球状，把他包裹在中间。

但她已经永久听不到了。

并且，他也没筹算出去。

青冥立即翻开第一重瞳术，透过这一片茫茫白雾，鄙人面寻觅碧落的身影。须弥芥子崩坏，她必定也从内里被弹出来了。

“嗤啦啦……”

那雾气是牵机蛇毒构成的水雾，剧毒程度六界无物能出其右，水雾落到青冥四周的那层防备阵法上面时，将防备阵法腐蚀出了无数藐小的孔洞，有一部分往内里落出去。然后赶上白泽羽大氅，再次将大氅也烧得脸孔全非千疮百孔。毒雾固然没有直接落下，但毒气却还是渗入了出去。

“停止！等一下！”

他这平生，也没有甚么可沉沦的。

六合四野全数扭曲了起来，空中本来像是一个盘子般平坦，瞬息间变成了一个浅碟，四周的山峦不竭往上降低收拢，很快变成一个大碗，再变成一口沙锅，一个肚大口小的圆形陶罐。

他晓得她想要对她说甚么。

俄然，他的身上有一个小小的光球滚落了下来。

她是这世上独一爱他的人，庇护了他四十万年，让他因为她而平白多了这四十万年的性命，最后却惨死在他的手上。

十方囚笼再次敏捷缩小起来，山岳和岩石相互紧紧挤在一起，变形扭曲，挤压摩擦，收回震耳欲聋的庞大嘎吱嘎吱声。本来肚大口小的陶罐，现在变成了一个越来越小的圆球，全部六合间都因为空间的激烈扭曲，而显得模糊倾斜起来。

她把她最后的修为也渡给了他。

“防备裁撤了！……快！收缩十方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