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 大梦迟迟谁先知(上)[第2页/共2页]
风轻夜安静说道:“云中台的剑法,人间之剑;但无骊观剑法,已然出世。剑法不异,内质则差异。既然出世,又何必存于人间之间?我一时之迷惑,因寒儿、听雪的相依相持,明白过来,出世之剑,若不作出世之用,就像埋没这儿的无骊观祖师剑意,没一点的用处。”
“嘻嘻,贼手贼脚,偷香也偷得太没底气了吧?”霜庐的莫问情,不应时宜笑道。
闻人君子自言自语:“剑障?还是道障?”
“剑”与“劫”,音较近。闻人君子听来,则以为“修的劫”,乃一柄斜歪之剑罢了,不觉得意。固然夜居士张口“吾家少主”,杜口“吾家少主”,但事理一点即明,深觉得然。
“吾家少主,岂惧此等小迷小障?”夜残星沉声道。
剑庐气象一变。
宁听雪一招寒儿,蹑手蹑脚,往花囿采掘很多花草,插在数十个玉瓶内,移至剑庐。这等事件,刚巧小狐爱干。这些花草,珍稀非常,宁听雪似自家花圃般猖獗,寒儿更加喜好。
莫问情哈哈大笑,只觉的,本日高兴之事,莫过如此。不再逗留,免得看他俩的傻相。
风轻夜的心,直欲跳出胸腔,蹦往天空。
剑庐当中,风轻夜和宁听雪闲谈几句,止不住眼皮打斗,昏昏甜睡畴昔。
闻人君子几近喜极而泣:“夜公子,门楹之字,是祖师爷剑意?”
风轻夜骇的魂飞魄散。
闻言,闻人君子谦逊问道:“夜居士,吾不修剑,可为贫道解惑?”
风轻夜睁眼,天光浩浩,刺入视线,从速闭目,呼吸短促,动也不敢动。好久,调度停歇,脑袋瓜儿一点、一点方向,搁在肩膀处的少女脸庞,不恰是听雪?
宁听雪痴痴看着打坐而睡的少年。如此厮守,临高寒之所,依云海之畔,不必劳心俗务,不必穷思所谓的人生,更不必啸歌怀志,也不错嘛。怎的哥哥和他一样,尽是些出世或出世心态,男人都如许吗?目光中的倾慕之情,越来越浓。
再和寒儿眼神逗闹一会,宁听雪连日的倦怠,涌上心头。
宁听雪脸颊上极细极细的绒毛,天光映照之下,呈金黄之色。又俨如亮光凭借,每一根,仿佛具有生命的灵性,更显奇特般的斑斓。
闻人君子嚅嚅嗫嗫说道:“莫非……莫非……就是无骊观埋没的道机?”
“是的。”风轻夜说道:“剑意当中的剑道意志已经消逝,唯剩温暖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