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候：大结局3[第4页/共6页]

常青哽了喉咙，一言不发。

秦若笑：“走吧，去执里伎俩。”

秦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火：“晓得错了吗？”

不是没想过逃生，只是，最后才发明，妒忌成灾，他便毫无明智。

他说：“常青，不要自责，这是我应得的，能命丧你剑下，我死而无憾。”

“当时候你还很小，很瘦，一双手都被冻坏了，连名字都没有。”嗓音迟缓，他梦话似的呢喃，有力又缥缈，“当时我便想，这个孩子，等她长大一些，我便教她用剑，如果资质不好，起码，也能护住你那双手。”

“远之。”

“我睡了多久？”

尔尔掩面，揪心，撕扯着胸口的衣衿，悲伤欲绝，哭得声嘶力竭：“母后，母后，你好狠的心啊。”

只是，她还是没有展开眼，燕惊鸿俯身，贴着她的唇：“常青……”

“常青。”池修远悄悄地喊她，张嘴，却有大口大口的血涌出来。

她眉宇蹙着，沉沉昏睡。

怪他也好，他舍不得常青自我指责。

父亲总说，忠臣不侍二主，母亲总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秦若感觉，母亲说的有几分事理。

大燕九十年，一月一号，青帝立皇宗子倾尔为太子，封号瑛，太子年方两周岁。

常青的剑，插进了池修远的胸膛，而他的箭，却偏了三分，避开了关键。

声音，极轻，好似耗尽了仅剩的力量。

他说：“常青，我身后，将我葬在定北侯府的常青树下，不要立墓碑，把这把剑留下好不好？”

厥后，他教她剑法，教她统统杀人与自保的本领。

常青老是这么懂他，将他的心机猜的一丝不差。

“我做了一个梦，很长的梦，梦里和上一世一模一样，你死了，我也死了。”眉头紧蹙，她惶惑不安，紧紧拽着他的衣衿。

夜深，寒凉，北魏早早便入冬，卧房里，燃了碳火，有些暖意。

燕惊鸿沉默着，如有所思。

池修远在等她，在唤她。

燕史只记：大燕八十七年，玄月，定北侯池修远殁。

燕倾尔不过四岁，生得像极了他父亲，模样还未长开，唇红齿白非常精美，唯有一双眼睛七分像常青，清丽却豪气。

常青张张嘴，便让酸涩哽住了喉，发不出声音来。

大燕九十二年，Chun，青帝欲携章华皇后归隐山川，召令朝臣，辅太子瑛摄政。

趁此空档，尔尔一把抱住常青：“母后，儿臣就晓得你舍不下儿臣，定是父皇逼迫你的是不是？”

燕惊鸿态度果断：“不可。”

常青推开燕惊鸿，牵着尔尔的小手。

飞衡持续苍茫。

尔尔瞪着眼：“你——”粉嫩嫩的小脸一抬，他脆生生地骂，“你暴君！”

侯府的常青树，也是他为她种下的，他想，不消墓碑，有常青树陪着他便够了。

燕惊鸿蹭了蹭她的脖子，还是有些不安，语气闷闷的：“五天。”足足五天，担惊受怕，叫他一刻都不得放心。

才四岁的孩子，玩起朝政来，一溜一溜的，恰好到了常青跟前，倒像个普通孩子，经常撒娇奉迎装无辜。

常青紧紧抓着他的手，悄悄抽泣。

是池修远，是他在喊她，抬起的手，尽是鲜血，像要抓住甚么，朝着常青的方向，颤抖地抬起，又落下，抬起，再落下。

飞衡想，罢了，毕竟是他使诈在先，他负手，站畴昔：“都听你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