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噩梦的源头[第2页/共2页]

身边没有小鸟，一只也没有。

她太惊骇了。

她定住心神，往先前歌声传来处细细望去，总算在一片萧瑟的背景里看到一行缓缓挪动的人影，他们排成疏松的一列，沿着石头的骸骨，草木的骸骨以及人兽的骸骨所指出的路向着他们终究的地点走去，他们父子不相望，母女不返顾，沿途倒下的人逐步化做这条路的骸骨路标之一，就像之前千千万万如他们普通收到号令的人一样。他们唱的并非歌谣，而是他们收到的号令，他们唱着他们收到的号令以免健忘，这歌谣的内容是――

“！”肖如韵想晓得这句话是那里来的，她能够必定这句话不是从她颤抖的双唇里说出来的，而又不是她尚算活络的耳朵闻声的，那么，这句话是从那里传达到她的心中的呢？她前后摆布都看了，没有旁人，乃至……

一阵单调的歌声从云底传来，肖如韵窜改方向，朝底下的云深处飞去。

那是云层中的一条盘曲狭小的小裂缝，肖如韵必须提起十二万分精力才气躲开那些粘腻的灰云，以及云中不时伸出的，在这条狭小裂缝中乱抓的触手，她一边死力躲闪，一边极力去疏忽那些穿刺在触手上的，吊挂着的干瘪的修士尸身，能够飞了一炷香时候，在她已经感觉比平生更冗长了。

这天早晨，肖如韵睡得很不好，起先，她梦见了一张灰红色的台子，上面满满的都是血迹――她本身的血――在“兵解”典礼上流下的血，这有些奇特，因为那些人并未用甚么台子，他们直接就动了刀，又或许，那只是她的惊骇形成的自觉，毕竟既然他们的言语中说到了用桶盛装取出来的肠子，那有个台子放在她看不见的处所盛她的血也很天然，当时候她过分惊骇，乃至于没有重视到当时候另有个台子？那些没有脸孔只要声音的人围着那张台子，一起冲她抬开端，念叨：“时候到了。”

肖如韵在深夜醒来，终究明白了华林好久之前跟她说过的话，也就是她那奇特的天眼所看到的――荒漠，石屋，循着无头鸟滴下的血迹进步不转头的行列，以及，这个天下正处在深渊？不，灭亡的边沿。

那些云堆叠得像个要塞，她细心地看着，想从高墙中寻觅出门之地点，她的阵法学得不坏，但是利用蜃珠的水族一定学过阵法，以是不能按普通仙家阵法对待，那些能够就是蜃珠仆人按着水底暗礁形状胡乱堆砌出来的，并且连门的形状都一定是人类所风俗的那种，比如说――找到了！她的确不敢信赖本身有这运气，因而在潜入前又四周看了一遍，太阳更加暗淡了，别的与刚才一样，然后她就谨慎翼翼地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