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首户的家务事[第2页/共3页]
和拍卖祖宗牌位位置分歧,在祠堂里聚赌是没有先例的,故而周怀义也就不提,免得他哥再揪着这事。
“王招娣”和赵小六在白衣庙忙活的时候,他方才起家,家里的丫环就托了个朱漆盘子过来,内里盛着一叠热乎乎刚出炉的椒盐酥饼,又一个盖碗,装着满满一碗蜂蜜芝麻痹樨圆子。那椒盐酥饼是用猪油搅合了面粉,伴上椒盐、白糖、葱花,捏成饼形,刷上净素的好山核桃油,淋上芝麻,炉里烘得酥脆喷香,趁热吃时,轻咬一口,甜中带咸,咸中还带一丝美味儿,脆脆地嚼下去,满口芝麻核桃的香,吃得干时,揭开盖碗,舀一勺乌黑滑溜的小圆子――这圆子是用面粉伴上三成江米粉做的,弹性实足又不粘牙,做成后用糖水煮了盛上,是他晨间常吃的点心。
赵小六打翻了田金豹逃脱!
本名周怀仁的“周大善人”本年已经五十又整五岁,他是村里的首户,以是并没有人敢叫他的本名,又因为他为本村和邻村做了很多善事,以是外人一概背后称他做“周大善人”,他做这个首户,村里是佩服的,又为祠堂捐砖,又补葺书院的草屋,又垫付村里的粮税,往年他父亲在时,老户们另有人吵着要查祠堂的账目,他做了这一十九年下来,远近都晓得他是个善人,别说查账,换了第二家要做,村里都没人承诺。近年来,他一是交游广漠,邻村都经常地请他话事,抽不出身,二是精力体力都不及年青时,以是将统统庞大村务都交与他兄弟周怀义做,在村里不大出头。
“现在晓得悔怨了?”周怀仁笑道:“在我手里,觉得是个肥缺,讨了去才知亏空有多大。”
明面上的来由,是祠堂局促,止容得下“有功”之人,更加实际的来由,是祠堂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祖宗们的屋顶、香火、血食无不赖着子孙的捐募,以是,有钱人活着受全村的敬奉,死了也受着全村的香火,没钱人只能埋到坟圈子的一个角落,希冀着子孙后日发财了,一口气为祠堂奉上很多钱银,提携他们也登堂入室,坐在祠堂里享用一享用。
“旧例原是七十,你给涨了三十,别人不晓得也就罢了,在我面前还装甚么,”周怀仁公然没持续说聚赌的事,又剥了一粒松子进嘴:“簿子上写得清清楚楚,你怕是不敢把簿子给人看了。”
他能与田家一起发财,不是因为他有多大本领,也不是因为他和田家有甚么情面,不还是因为他掌着祠堂,能够给田家的赌档供应地盘,又凭着祠堂管事的职位不给老户们说理,包庇田家……可卖老户这事非引发公愤不成!
“哎――是我胡涂,不该与田二娃说甚么鸡公井上缺矿奴的事儿,”周怀义捶胸顿足地说道:“谁知他竟敢把主张打到村里人头上!”
“他田家的人干坏了事,与我周家有甚么相干?”周怀仁渐渐地说,不紧不慢地手剥了一粒松子放入口中,语气非常峻厉:“说吧,到底是甚么事?”
赵小六此人不知心机深沉如此!常日里不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