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江沛[第1页/共3页]
“真是老滑头,闯了祸就跑!”茯苓看着那被毁的糕点怨道。
“给孩子擦上吧,这是二公子带返来的,很管用。”
就在齐嬷嬷嘲笑想要回绝那刻,小家伙没忍住一个大喷嚏打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对着那凉糕——
不是亲生,便要如此对待。
茯苓不平气。“嬷嬷你也瞧见了,有她那样的吗,吃拿占,的确就是个奸商!我都思疑小公子身上的伤跟她有关!”
小江沛也可贵暴露笑意,接过来看了眼归晚,游移地咬了一口。许是真的太好吃了,他也不再顾忌,两口便吃了一块。这一口方送到嘴里,齐嬷嬷又拣了一块给江沛,小家伙最后才咬了两口,她又递上去一只胡蝶卷。这架式,看得茯苓都愣了。
那双柔白如玉的手在他面前闲逛,轻巧谙练,像壁画中菩萨的纤纤细指,文雅绝美,她指尖悄悄念起沾了净水的素棉朝他靠近。就在要碰到的那一刻,他一掌控住了她的手——
她目光落在江沛那身玄青外衫上,虽整齐可也洗得发白了,看得归晚竟有些心伤。就算是领养的孩子,也不必如此报酬吧。他身边除了这个一脸油滑相的嬷嬷,更是瞧不见个服侍的丫环小厮。
茯苓听着瞥了瞥嘴,还不敢呢,眼看着一层都快吃没了。
“沛儿,你想不想吃糕啊?”
“可不敢!”齐嬷嬷忙道了声,“这是大夫人给您筹办的,可不敢都让他吃了。”
“在桌角磕的。”江沛应得连个踌躇都没有。
但是,如果有了个孩子是不是会好些,它会是她在这个世上独一的嫡亲,是她精力的依托,也是她留在这个世上的陈迹。
归晚这才细心打量这个小家伙。七岁的孩子,应当还是圆嘟嘟的小脸,可这孩子偏瘦,衬得骨骼明朗。他边幅中规中矩,还没长开,也谈不上都雅与否,倒是这神采暗了些,显得不大精力。如果没那双黑亮的眼睛,还真是扔在人群里瞧不见。
“没干系,吃吧。”归晚疼惜地摸了摸江沛的头。
桌角能磕在那?那淤青上清楚另有一条血痕结的痂呢。归晚瞧瞧这主仆二人,清楚是不想说!
归晚看看那食盒,深思斯须,道:“把余下的点心清算好,早晨给将军带去。”她明天不管如何也要见到他。
江珝靠在椅背,安静地看着她。
“你来何事?”
“这如何弄的?”归晚指着他脖子昂首问齐嬷嬷。
这一盒也没几块,这么个吃法还不得都吃掉。
归晚明白他话的意义,笑笑,解释道:“在,是我要出去,不让他通报的。”
小家伙怯怯地朝这看了一眼,踌躇着不肯过来。齐嬷嬷不知从哪跟了上来,瞧见归晚又是那副谄笑的模样,牵着江沛走了过来。
归早晨前,把提来的东西放在他面前,江珝瞥了一眼,是药匣。
“没干系,这不是另有一层吗。”归晚欣喜她。
“扔了吧。”归晚淡然道,然话一出口,她恍然反应出甚么。看看那凉糕,又转头看向江沛拜别的方向,和地上他掉下的那半块胡蝶卷……
“这可如何是好,这是大夫人给您和二公子的,都叫小公子毁了。”齐嬷嬷道。
“都扔了。”归晚沉着道。
“不可啊,小公子本年才发蒙,还是念的家塾,不抓紧了跟不住的。”齐嬷嬷挤着眼睛一本端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