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第1页/共3页]
李元贵道:“我不过一奴,何敢要你的伸谢。万岁方才说了,你比裴大人知理,万岁颇感欣喜。毕竟君臣一场,裴大人畴前有功,万岁待裴大人如何,你内心当也稀有。万岁说,裴大人这回是存了异心,这才罪不成赦,你这趟畴昔,也和裴大人讲明白事理,忠君如父,万岁便可赦他,你佳耦也能早些返来。”
方才那些话,实在不过都是嘉芙按照本身猜想,顺着天子情意扯谈罢了,便是说错了,料裴文璟天上有知,也当了解她现在苦心,不会见怪于她。现在听到天子终究松口,喜极,忍住便要夺眶而出的泪,向李元贵伸谢。
天子终究开口,语气不复半晌前和本身说话时的冷酷,腔调微扬。
嘉芙不敢起家,还是那样,单独一人,跪在空旷的殿中。
半晌后,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元贵疾步而入,见嘉芙还那样跪着,亲身来扶,面上暴露笑容,道:“甄氏,功德,万岁准了你的所求,允你同去。”
她便道:“禀万岁,此玉佩乃是当初家夫所赠之婚约信物。”
但在晓得了裴右安的真正出身以后,嘉芙却感觉没这么简朴。
殿内一片沉默,天子未曾开口。
她畴前便暗中从裴家的白叟那边探听过来,说裴文璟自幼爱好兰花,暮年她待字闺中,所居院中,植满兰花。她亦善画,裴老夫人那边,还留有一副她暮年所画的画,落款印章为芜兰秋君,愈发肯定,这面雕有兰纹的玉佩,必然是裴文璟的遗物。此次入京,她急着想见天子,天子却迟迟不见,心焦如焚,俄然想到了裴文璟的这件遗物,便拿了出来。
嘉芙谢恩,却还是跪着,道:“禀万岁,罪臣妇求见万岁,乃是哀告万岁开恩,容罪臣妇亦去往北地。家夫开罪于万岁,若已伏法,罪臣妇当为他收尸,现在有幸得万岁宽宥,留别性命,自古伉俪一体,罪臣妇亦甘同罪,随他同业。”
天子凝坐了半晌,神采垂垂放缓,半晌,忽又问:“裴太夫人可有对你提及过有关这玉佩的别事?”
李元贵走了出来,表示崔银水退下,嘉芙感激他对裴右安的暗中安排,只是这里也不好伸谢,便向他福了一福, 李元贵忙让步, 轻声道:“随我来吧。”旋即回身朝里而去。
嘉芙等候之时,悄悄抬眼,望了眼天子,见他目光呆滞,一动不动,料本身方才那话,必戳出了当日他去看望祖母一幕时的回想,便再次低下了头。
家夫抬眼,见天子双目紧紧盯着本身,神采间似又略带严峻,垂眸道:“只听祖母说,家夫生母归天前两日,手心一向握着此佩,临终之前,方将此佩慎重放于家夫襁褓当中……”
李元贵也出去了,殿里只剩嘉芙和天子二人。天子道了句平身,又道:“李元贵说你要见朕,何事?”语气淡淡。
嘉芙道:“禀万岁,此亦是祖母临终叮咛。祖母曾言,倘若万一今后,家夫有难,便叫罪臣妇持此佩面圣,道万岁看在故情面分,必会解家夫之难。罪臣妇前些光阴急于求见万岁,万岁迟迟不见,想到祖母当日叮咛,这才大胆,呈上玉佩。罪臣妇不知家夫所犯何罪,不敢问,但料必是罪不成赦,不然以万岁之贤明,断不会如此激愤,故不敢为家夫告饶,只求万岁,容罪臣妇与他同业,顾问于他,免得万一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