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 117 章[第1页/共7页]

那乳母终究发明慧姐不见了，寻到了这里。

他含笑，一分一分地收紧圈住她的臂膀，直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二更，二房那边传来了动静，裴修珞伤势太重，方才已经死去。

裴右安不日即将离京，今早带着嘉芙出城，二人同来皇家慈恩寺，留随行于山下，入寺后，先去拜过裴家底子堂，再拜卫国公、祖母，最后行至姑母生前曾留居过的那所院落，佳耦二人入内，在院中向着寓所和先帝陵墓的方向，跪地各行顿首之礼，遥空膜拜过后，出来，传话和尚，今后再不必空留此院，可物尽其用，此亦该当为天禧元皇后之心愿。

“芙儿，明日家落第丧，对外只说库房失火，火势伸展，不幸涉及了性命。外头的事我会出面，其他……”

“我们不是已经有了现世吗，我与芙儿，这一辈子，永不分开。”

裴右安亲吻她，最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感喟了一声：“芙儿，叔父会好生教养那孩子，修祉也在先祖面前赌咒，今后定要愤发向上，顾问好他的母亲和一双后代。方才返来之前，我也去看了辛氏。见她现在这个模样，我想起十六岁那年，她在父亲牌位前痛恨谩骂时的一幕。因我当年之出世，他们的平生也随之窜改，便如辛氏，幽怨平生，时至本日，方有所摆脱。偶然我忽发奇想，倘若这世上从没有过我，他们的平生，是否应会比现世喜乐？”

裴右安望着娇妻背影，微微一笑，双手负后，不疾不徐地跟了出来。

……

二夫人却连坐也坐不稳了，滑跪在了地上，哭着叩首：“求你了，放过我儿子吧……我不是用心的……你也不要来找我……我给你烧纸钱，我去给你做法事，你快归去，你不要来找我……”

裴右安沉默了半晌。

她和裴右安畴前所居的阿谁院落还空着，檀香清算了，铺了铺盖，嘉芙便宿了下来。

嘉芙胳膊风俗地抱住了他的腰身。

嘉芙含笑走了畴昔，牵了她手，带她坐到床边。檀香去打了一盆温水过来，帮她洗了脸和手，嘉芙将她蓬乱的发辫拆了，拿了梳子，替她渐渐梳平，又给她扎了两只辫子，打量了下，浅笑道：“伯母没有女儿，今后你若无事，记得常来伯母这里玩。”

她的慈儿才这么大，说的话，却已带了点老气横秋的意味。

少年渐渐抬起视野，眸底闪动着微微闪亮的光芒，点头。

嘉芙忍不住又是心伤，又是欢乐，强行忍住又要夺眶而出的泪花，一张张地看着，不竭地点头夸奖。

嘉芙和丈夫对望了一眼，仓促行至后堂裴右安的书房，瞥见崔银水站在门口，见他二人入内，仓猝迎了上来，躬身道：“大人，夫人，万岁就在里头……”

裴右安一笑，带了几分宠溺般的无法，脱了外套，随她躺了下去，侧身过来，一臂揽她入怀，悄悄拍了拍她的后心：“我回了，睡吧。”

……

嘉芙半梦半醒，脸靠在丈夫暖和的胸膛上，舒畅地蹭了蹭，俄然间想了起来，猛地抓住丈夫的胳膊，展开了眼睛：“慈儿呢？”

他手边的桌面上，是那叠裴右安至今还保存着的他小时的功课练笔，纸张现在已经泛黄了，却一张张地装订了起来，整整齐齐，纸上一笔一划，稚嫩若爬，却也足以能见，当初誊写之时的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