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孝三房逼婚[第1页/共6页]
绮年本来也有气,但听如鹂这一串跟流水似的,忍不住倒笑了,站起家道:“母亲的冰糖雪梨枇杷羹炖好了未曾?我们畴昔,看看三婶娘还要说出些甚么来。”
如燕跟着绮年出来送客,闻声周三太太竟超出吴氏与绮年说这话,恨得牙根都痒了,端的恨不得再端一杯水来泼在周三太太身上。却听绮年不动声色道:“三婶这话说得奇特,我身上重孝未除,婶子却提甚么说亲的事,不知是哪本圣贤书上的事理,他日倒要去处三叔就教。”
绮年不动声色地任周三太太打量。若换了别家女人,闻声劈面提及本身婚事,必定面红过耳,低头连听都不敢多听的,更不要说回话,更不要说这话回得咄咄逼人。
屏风外头的人恨恨道:“恰是如此。但是我们与丝行是十来年的友情了,如果肯当真商谈,即便降不了这很多,每担丝降个五钱八钱的银子却并非不能。”
吴氏一急,道:“没有甚么事――”
小杨管事两年多前开端接办,不知费了多少力量,才算将绸缎铺子接到手中。庄上则幸亏是老杨一向在打理,固然地步出息并不算大,却一向平安稳稳。只是那织坊不小,里头运营的门道又多,却被两个本地管事把得死死的。固然绮年借着查帐狠狠敲打了一次,却也是治本不治本的事。
既是绮年已经发落了,周三太太也只能悻悻受了如燕一礼,口中道:“也是侄女你年纪小,你母亲又心慈,放纵了这些丫环们,没的出门丢了你家的脸。”
吴氏气得脸涨通红,气喘吁吁道:“三弟妹这是说的甚么?我已说了,绮年还在孝中,那里有论婚事的事理!”
“是啊,只是他们谁肯费那心机呢?”绮年合上帐册,“传闻小郑管事自家在西城也要开铺子了?”
翰林院是个贫寒之地,周显生直到返乡也未曾置下甚么家业,现在在成都这两处庄子,一处织坊,一处绸缎铺子,皆是吴氏的陪嫁,只要这处宅子是周显生本身置下的。现下老杨监着两处庄子已经有些吃力,杨嬷嬷在内宅支撑,小杨管着绸缎铺子,却再找不到个靠得住的人去管织坊了。
“好男不入赘――”绮年把这话反复了一遍,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周三太太。
周三太太脸皮实在是厚,闻言只当听不出绮年的意义,笑道:“难怪女人不知,想你母亲尚将来得及与你说呢。”
周三太太立时变了神采。这个何表少爷,就是她现在要说给绮年入赘的人。畴前何家有钱的时候,确切有过亲上加亲的设法,但自何家式微,这事周家三房就再不提起了。现在打着主张让何家表少爷入赘二房,也是给何家寻个前程,免得他家又来重提旧事。周三太太可不想把女儿嫁给那般败落人家。
绮年起家道:“母亲不能起家,我送三婶婶出去。”
周三太太瞪眼看着绮年。明晓得周菊年这事十有十成是假,但三房畴前与何家走得近倒是真的。即便她肯豁了自家闺女的名声,到时候话传了出去,没准信赖三房曾与何家议亲的人还比信赖二房要招赘何家的人更多呢。
现在二房守孝已两年了,周三太太冷眼看着,吴氏缠绵病榻,并无精力管家中之事,且言语当中还是那软弱性子,更加不信那丧事是她主持的。只是绮年当时才十一岁,任如何想,也想不到如此一个小女人能管下这些事。但此时看来,说不得当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