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前途各房夜话[第1页/共5页]

“皇上也难哪……”吴若钊叹了口气，“昔年太后还生了儿子呢，只因不是宗子，还闹出那么一场大乱来。现在皇后无子，长皇子和二皇子出身皆卑，都不如三皇子母家高贵，更是费事哪。”

如燕忧心忡忡：“奴婢看，四姑太太是国公夫人，怕是常日里就这般行事惯了，倒一定就是……”

吴若钊彻夜听了这选秀之事，一时候无数动机都涌上来，反而没了睡意，又道：“再过两个月就是雯儿及笄了吧？虽说是庶出，也是长女，该好好办一办才是。”

李氏听了也替天子忧愁，但是那毕竟是男人们的事：“如此说来，我们家确切不能送女儿去参选了。”

李氏跟身边的管事媳妇筹议了一会儿明天给阮夫人带去国公府的回礼，回到兰亭院，却见丈夫歪在炕上看书，不由得有几分欣喜：“还觉得你去了别处……”

吴若钊八岁之时，黄氏去了，吴老太爷又续娶了颜氏。颜氏进门，对前头的后代们面子上总过得去，但也并不非常靠近，特别是嫡庶清楚，一对庶后代的日子反过得不如前头嫡母活着的时候好。到了这时候，四个后代才垂垂有了点同病相怜的感受，但是之前的嫌隙毕竟是太大，是以老太爷归天以后，两兄弟在宦途上虽则相互援手，却如何也达不到全无隔阂。

“便是上巳节啊。”孙姨娘有些焦急，“四姑太太是国公夫人，寒暄的都是京中勋贵，可贵她肯带你出去，还该找太太做几件新衣裳，打几样新金饰才是。反正另有十几天呢，赶一赶也来得及。”

“明儿早上去给祖母存候，我看那丫头要吃祖母的冷眼了。”吴知雯很有几分幸灾乐祸，“幸亏祖母还赏了她那么多东西，竟然当着祖母的面提甚么孝期。”

“那皇上为甚么不立太子呢？”李氏对朝政之事不是特别明白，“当年先帝就是吃了这个苦头儿，到背面仓促立了太子，却已晚了。虽说皇上是以而――但诸子相残，这……”看着本身的儿子自相残杀活不下来几个，莫非很舒畅吗？

吴知雯拉了脸：“去不去的，也没甚么意义。那些人都是眼高于顶，何况，何况我说到底，也只是庶出……”

孙姨娘有几分无法：“我的女人，你管她做甚么，倒是该想想你的事。”

绮年回到蜀素阁，把湘云和珊瑚都打发了出去，扯下发髻上的钗子扔在妆台上，闷闷地叹了口气。如燕踌躇再三，还是谨慎地说：“女人，实在今儿……”

李氏嗔道：“看老爷说的是甚么话，二叔要返来，天然是我的事。老爷说这话，倒仿佛是跟我生分了。”

李氏踌躇半晌道：“但是若照四姑太太所说，本年是为几位皇子选妃。几位皇子都是好的，若做了王妃，将来也是清闲度日。我看雯儿的意义仿佛有些……”

吴知雯也有几分倦意，懒懒道：“我有甚么事？”

吴知雯看她这模样，又不忍起来，拿了帕子给她拭泪：“姨娘快别哭了。没听姑姑说么，本年没准就要选秀。真要没有那嫡庶之分，只要到宫里去。到当时，谁得宠谁就贵重，那里还管甚么嫡庶。”

吴若钊笑笑：“去别处做甚。”他本不在女色上头偏好，年青时当然也有个男人的弊端，院子里放着两房美妾，不免也要去走动走动。不过吴家家风松散，也要求后辈修身的，他那两房妾都不是本身要纳的，一个是继母赏的，一个是下属送的。如本年纪长些，更加慎重起来，对妾更淡了，倒是喜好到老婆房里来讲说话儿。到底是官家蜜斯，提及话来也投机。再说有些话，本也分歧适跟妾说，她们也接不上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