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妻妾相争[第1页/共5页]
话虽凌厉,那嗓音倒是软糯糯的,一句话数落得起承转合,余音绕梁。听得阮海峤内心一软,开口道:“这是如何了?不是说胸口痛么?如何还哭呢?”顺手拉过阮麟,只见左边脸颊上红十足一片,仿佛微肿,“这又是如何了?”
阮夫人住在正院宜春居。阮海峤大步进了正房,便见桌上已摆了饭菜,阮夫人穿戴大红织金鲛绡衫子,倚在薰笼上入迷。见他出去,便欠了欠身:“老爷返来了?可用过饭了未曾?方才去了秋思院?怎的没在那边多坐一会儿?”
阮盼微浅笑了笑,回身畴昔搀扶阮夫人:“娘好好地陪爹爹用饭,这大半日水米不进的,如果身子不舒畅,明日去外祖母处送药的事,还是女儿去罢。”
阮海峤借着回廊下张挂的大红灯笼看清了她的模样――下巴尖尖的瓜子儿脸,水汪汪的眼睛,年纪十五六岁,恰是最鲜嫩的时候。他声音不由得温和了几分:“去跟夫人说,我清算一下就畴昔。”
吴家这里筹办清算礼品上门的时候,英国公阮海峤方才回府。
阮海峤脸上也不由得红了一红。他倒没有想着无事,但若抽伤的是吴若钊的女儿,那费事当真就大了,若伤的是来吴家探亲的两个女人,总归能稍好些。
苏姨娘就捶了儿子一下:“还不是本日冲撞了夫人家的亲戚。说是夫人三姐身后留下的一双后代,也不知如何在杏林里赏个花就能冲撞了,夫人经验了这孽障一耳光,又把他们带的小厮都赏了二十板子。现在他哥哥在书房罚抄书呢,只这个不知轻重的,还跑来我这里哭……”说着,本身倒先哭了起来。
青袖恨恨地瞪了那丫环一眼,殷勤地提起灯笼:“爷谨慎脚下。”
阮盼自父亲返来,就在隔壁屋子悄悄听着,目睹阮夫人开端还好,厥后越说越是扯成一团。本来此事天然是阮家兄弟有错在先,但是母婚事理讲不清楚,反而扯到苏氏身上去了,若说上本日不给人参的事,恐怕有事理反成了没事理,赶紧叫丫环取了一盅莲子粥来,亲身捧着出来。
阮夫民气中暗喜,忍不住道:“早跟老爷说,苏氏教不出甚么好的来,老爷只是不信。便是风风景光抬了姨娘,烂泥老是糊不上壁!”
阮海峤闻言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粥碗:“送甚么药?”
阮海峤眉头一皱:“我如何传闻,府里竟然没有参了?”
雪莲化淤膏对于青肿之伤极有疗效,但如果伤口破了皮就不能用了。阮海峤闻声儿子竟然抽伤了人家女人的脸,不由得神采也有点变了。小孩子打闹不算甚么,但女人家伤了脸可不是小事,忙问:“伤的是你哪个表妹?”
阮海峤这下顿时翻了脸:“不太小孩子玩闹罢了,你休要小题大做!”好歹他也只要这两个儿子,谁喜好闻声本身的儿子被叫做败家子呢?
女儿既出去,阮海峤天然不能当着女儿的面与老婆辩论。何况老婆虽有些胶葛不清,这个女儿倒是最懂事最知心的,当下脸上也露了一丝笑意。
阮海峤被她哭得心都软了,搂了便道:“哭甚么,小孩子打闹是常有的,让人备份礼送到吴家去便是了。论起来这两个也玩皮得很了,抄抄书禁几日足也磨磨性子。倒是你,如何青袖说你心口疼?莫非院子里没参?”
因着这两条,京中朱紫虽多,阮海峤也只拿个虚衔办点小差事,但阮夫人与阮盼在后宅的寒暄圈中身份却极高。身份高好办事,阮夫人在家做女人的时候也是琴棋书画皆通的,加上有人捧着,只消应对恰当,就有极好的名声。但是恰好回了自家的宅子,就美满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