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冲了龙王庙[第4页/共5页]

场面已经混乱成一团。黄衣少年被小厮们扶起来，还挣扎着要上来打乔连章。吴知霄年纪大些，要上来禁止又怕碰到女人们，只能硬挡在黄衣少年面前。乔连章则抱着乔连波的手臂哭喊姐姐。冷玉如和绮年忙着看乔连波脸上的伤。蓝衣少年却转过身去看着仓促赶过来的阮夫人，不甘心肠喊了一声：“母亲。”

“连波——”颜氏颤微微地由虎魄和珍珠扶着快步过来，一手一个挽了乔氏姐弟，“如何了，这是如何了？”

黄衣少年蛮不讲理地连她的衣袖也揪住：“赢了又如何样？小爷说不准走，就不准走！”

李氏忍不住轻声道：“老太太，是阮家少爷先用弹子惊了连波，绮儿才与他辩论的，并不是成心去惹他。”这里头可干系着女人家的名誉呢。

孙姨娘并不体贴绮年和连波究竟谁受委曲，只体贴吴知雯：“今儿说做诗，女人做得如何？”

黄衣少年愣了一下，俄然大声嚎哭起来。阮夫人气得浑身颤栗，回身大声喝问蓝衣少年：“阮麒！谁让你带着你弟弟出来混闹的？这是你们的表弟表妹！”

大水冲了龙王庙……绮年此时只要这么一个动机。闹了半天，这两个纨绔少爷竟然是英国公府的两个庶子阮麒和阮麟！

孙姨娘不由得低了头，母女两个都没了说话的心机。半晌，还是吴知雯笑了一声：“姨娘也无需如此担忧。畴前我出去得少，现在父亲升了正三品，还怕没有出去的时候吗？到时候，天然有我的名誉。走罢，倒是本日的字还没有写，不能懒惰了……”

吴嬷嬷捂了脸，喃喃道：“表女人本来已经赢了的，哪晓得小少爷还是不肯放我们走……”

颜氏这才瞥见阮麟一身的灰土，不由得也变了神采，一耳光又扇在吴嬷嬷脸上：“叫你们来服侍，如何就冲撞了国公府的少爷？”阮海峤年近四十，只要这两个儿子，固然是庶出，说不定将来就是阮麒承爵。如果阮海峤真的计算起来，固然不好明着发怒，只怕阮夫人倒是要被迁怒的。

事情闹到这类程度，颜氏也不知该说甚么好了，但看乔连波脸上的鞭痕已经肿了起来，固然未曾破皮，看着却非常吓人。当下顾不得别的，一迭声地叫从速上马车回府。阮夫人一肚子气恼，冷着脸喝斥小厮：“送少爷们归去，然后每人去刑房领二十板子！”

“我胡说甚么？”吴知雯没好气道，“今儿的事姨娘是没瞥见，那恒山伯府的郑瑾娘，真是句句话都带着刺儿，提及来，也是乔家表妹本身不好，连诗都不会做，就算坐在那边也败兴。周表妹说出去赏花，也不过是为了躲难堪罢了。到了老太太这里，倒全成了周表妹的错了。连我看着都感觉不平。”

绮年伸手一拦要上前的虎魄：“外祖母，是外孙女不好，不该带着表妹出来的。如燕不懂事，您饶了她吧。”

乔连章抱着姐姐直哭：“他打姐姐了！”

李氏连声承诺着退了出来，叫过身边的大丫环素云：“把这些事办了，你等在二门上，老爷返来先把这事给老爷细细地讲讲。”叹了口气，“绮丫头不知伤成甚么样了，我去看看。”

颜氏狠狠瞪着她，仿佛还想再训。绮年实在忍不住了，昂首看着颜氏：“外祖母别指责舅母，重新至尾舅母都在外祖母身边奉侍，甚么都不晓得。本日之事，我想返来的路上表妹应当也与外祖母讲了。若不是当时阮家小少爷用弹丸打人，外孙女不会与他起争论。至于用他的弹弓，是因当时他不肯放我们走，我们一行满是女子，若拉扯起来更没了体统，因别的孙女才要迟延时候，等如鹂去请了四姨母过来。至于连章表弟，也是为了保护姐姐。国公爷如果明理，天然不会迁怒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