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第3页/共6页]

***

赵栩嘲笑道：“你连弑君的罪名也不忘扯到我身上，可真是一心为了我好啊。”

苏瞻心中叹了口气，拱手道：“娘娘稍安勿躁。燕王殿下！请恕臣等无礼了。为堵天下人悠悠之口，还请大理寺为殿下再验一次！臣发起取吴王一滴血，请定王殿下选出殿外的宫女和内侍各一滴，置入三碗净水中，合血法是否有效，则一目了然。”

站在赵栩身边的陈青轻笑道：“定王殿下才是个明白人，话糙理不糙。不过我看娘娘和吴王殿下恐怕心有不甘啊。燕王有忌讳，我陈汉臣可没有，谁要想往我家人身上泼脏水，歪曲他们，我第一个不承诺。”

赵瑜点了点头，却转头浅笑着看向高太后：“娘娘，听到我那么说，您和五郎必然最欢畅吧？”

赵栩站直了身材，冷冷地看着他，在他眼里，再如何矫饰都没有效，赵瑜已经是个死人。

那人不敢张扬，怕轰动内里殿前司的军士，只闷哼了一声，还不松开九娘。

定王喝道：“胡说八道！无凭无据岂构陷宫妃和皇子！”

赵瑜叹了口气：“对了，娘娘，您何时放过我们母子了？我十岁时，被那几个狗贼带到上京郊野的山上，那雪真大啊，他们把扔我在雪地里，自行走了。那雪，一脚踩下去，没过膝盖。厥后我底子没力量拔出本身的腿，只能站在那边，等着被活活冻死。是我大哥赵珏找到了我。他带着我，找到那几小我。他的几个书僮一眨眼就杀了他们。”

殿门开了，门口福宁殿的当值内侍略作查抄，放了四个宫女出去。

高太后声音微微颤抖：“赵瑜既已招认毒杀陛下，先将他拿下！六郎的事，皇叔！诸位相公，必然要验个清楚明白！”

“奴给两位娘子送些茶水。”

赵瑜看着仍然如谪仙般好整以暇平静自如的苏瞻，又看向手掌还压在本身心口的赵栩，轻声喟叹道：“六郎，你是杀我，还是不杀？一边是深渊，一边，还是深渊。三叔奉告你，人啊，最难的就是要选。如何选都是错。”

九娘看着对着门入迷的陈德妃，想起宿世各种。当年有一次她出了慈宁殿，下大雨。瞥见殿外席上披发赤足跪着一个女子，问起来，才晓得是四公主的乳母指证三公主推四公主落水，犯了诬告三公主教唆是非之罪，乳母被娘娘下旨杖毙，陈婕妤特来请罪。她想了想，又回过身去求见娘娘。娘娘感慨一番后让人送陈婕妤归去。

陈素想起前面官家大怒狐疑六郎出身的事，内心又不安宁起来，又不能和这个小娘子说，只能不断地来回踱步，不断地到门口侧耳听一听。九娘看到她如许的神采，内心迷惑，想了想，就在偏殿里细细检察起来，看有甚么可用的防身之物。

赵栩深深吸了口气，部下又重了三分：“娘娘，您这是要逼六郎？”赵棣哀哀呻-吟着。

赵栩忽地冲上一步，一把夺下他手中的纨扇：“你——！”他举起手掌，想要击下。

孟在悄悄跃回殿内，顺手拎了把椅子放在窗下,看向正在关窗的九娘：“九娘,记着了,外头一有动静，就跳窗跑，千万照顾好你表姑。她怕高，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