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第3页/共4页]

待太皇太后带着人浩浩大荡地出了隆佑殿，一听是去福宁殿的，六娘立即明白赵栩恐怕要遭殃，她出不去，只能在太皇太后的书房里一边当班，一边干焦急。

赵栩大步进了垂拱殿前殿。见亲王、宰臣、枢密使及以下要员，都已经按班摆列。御座和后边垂帘听政处却仍然空荡荡的。他不往定王身边的空位去，却直奔宰执一处。

两日前，六娘和孟存、孟彦弼依依道别后，踏入宫门。尚书内省的女史早就等着，六娘和贞娘，金盏银瓯两个贴身女使跟着女史一同先去尚书内省入册记名，聆听已经倒背如流的宫规，领了衣裳和腰牌和印信，见了六尚的尚书们和二十四司的各位女官，才被带到隆佑殿。

六娘的心还在狂跳，方才她们被殿前司的军士盘问，幸亏秦供奉官给了她一块隆佑殿的对牌。她微微喘着气，因无外人，背靠着宫墙微微福了下去：“六哥万福金安！”

昨夜她似梦似醒间，俄然听到后阁里半夜传来动静，跟着院子里灯火亮了起来。

陆掌寝低声笑了：“这有甚么，迎儿可不说出我们隆佑殿高低的内心话了！姐姐也太谨慎了。娘娘醒是醒了，还未起家。孙尚宫亲身服侍着呢。”

这条夹道是垂拱殿紫宸殿之间的防雨夹道，极窄，没有路面, 只要一条雨沟，平常宫人怕崴了脚或弄脏宫衫, 毫不会从这里抄近路穿过来。何况夹道南边正对着的就是皇城最核心的地带，大庆殿是外朝正殿，文德殿是外朝正衙。夹道东西两边是上朝的内殿，更是防备森严。

等五更天的时候，贞娘才面色凝重地返来，奉告六娘，驸马田洗带伤从秦州逃回汴京，详细甚么究竟在探听不出来，但娘娘已经传唤入内内侍省和皇城司的人了，孙尚宫也已经带人往二府八位去了，应当是带了娘娘的密旨和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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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赵璎珞，自从七年前金明池推赵浅予一事，就是赵栩兄妹的仇敌。三年前鲁王出过后，她没声没息地下嫁给了帽子田家的嫡长孙田洗。驸马都尉田洗？六娘咬着唇，仿佛在不久前的邸报上还看到过的。当时九娘仿佛还说了甚么来着？

“迎儿莫气，少不得要劳烦你们吴掌舆亲身跑一趟。”听着像是娘娘寝殿当值的女史来请住在后阁的掌舆女史。

跟着有人悄悄拍了这说话的人一巴掌：“胡说甚么呢，快去拿东西。陆掌寝切莫放在心上，都是我平时太放纵她了，总要肇事了才晓得收敛！娘娘可起家了？”

孙尚宫亲身带人帮六娘安设，将她安设在隆佑殿后阁的西偏房。房里固然按制换了缟素，一应安排器具倒是顶好的，离娘娘的寝殿也近。

“贞娘？”六娘轻声唤道。外间的贞娘出去悄悄嘘了一声，扶她下床。两人贴在窗口，听内里的人正在廊下说话。

“吕相公，秦州被围，你保举的监军驸马都尉田洗，为何临阵脱逃，单独悄悄逃回了都城？兵部和枢密莫非毫无所知？！”赵栩走到吕相面前，神情凝重地朗声闻到。

“多谢六哥体贴，阿婵当差顺利。”六娘放低了声音：“就是昨夜睡得不好，三公主连夜入宫，说是驸马带伤从秦州回京来。隆佑殿忙了一整夜。入内内侍省和皇城司都有人手变更。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