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页/共4页]

苏昉蹲下来，看看九娘又看看苏昕：“你们俩都闻声甚么了？和哥哥说说。”他看看史氏。史氏拍了拍他的手臂：“你们三个出来说，二婶等在内里。”苏昕本来要哭出来，听母亲这话才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史氏朝苏昕点点头：“去吧。”

九娘一昂首，见方才重整好妆容的王璎，身后跟着她那位谦虚的乳母。

九娘愣了愣，苏瞻早就晓得晚诗晚词的事？她思忖了半晌，点头说：“阿昉哥哥，我婆婆常说，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你这个姨母必定不是甚么好人，既然她不是好人，或许就会做好事。你不如住到我家来，我娘早就给你筹办好了屋子和主子了，说了让你固然去住，住到甚么时候都行。等你长大了，你姨母再有甚么坏心也使不上力量。”她侧过甚问苏昕：“苏姐姐，你说呢？”

苏瞻吸了口气：“有阿程在，他是不敢收的。长房名下的那些人如何样了？”

苏昉带着陈太初去拜见苏老夫人，两人免不了又在院中被一众飞奔而出的小娘子们围观轰笑。那路上再度撒满了罗帕荷包香袋扇包。两人在正厅里又被众夫人观光评断了一番，仓促拜见结束，从正屋后门绕出来，刚走到这里，却猝不及防被九娘一头撞上。

史氏脸上有些哀痛有些忧愁：“今后你要记着，如果偷偷闻声别人说甚么，藏在内心，别说出来。”她顿了顿：“这是为了你好。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记着了吗？”

苏昕却大喊了一声：“娘！娘——！”

苏瞻摇点头：“大郎是个聪明的，未免想得太多了些。十七娘虽有私心，却决不至于对九娘动手。何况当年有你盯着呢。只是这孩子稍后恐怕要搬去孟家住了。我让孟三去措置长房的事，他们也就晓得了我的意义。就算十七娘嫁给了我，我也还是长房的半子。也好让青神王氏晓得，他们做的那些事，我的确很不欢畅。”他顿了顿才略带苦涩地问：“阿似，昔日九娘笑我无识人之明，易轻信别人。张子厚也好，王氏一族也罢，我这些年可贵有失误之处，一有失误，却连累甚广，甚憾。”

高似一愣：“是，相公。因已登记了绝户，长房的财物地步，分为三份，两份充公缴上州衙，先夫人所得的那一份，名下田产不敷四千亩，财物只余八千贯了。”

“这两年，连续记到长房名下的有三房四房和七房的三位小郎君。月中都修了族谱，这三人改记回各房名下去了。本来长房的部曲和家奴，都被斥逐了，传闻孟三郎要带人回京见大郎，倒返来了二十多个。只是，中岩书院的事还没能办成。”高似抬了抬眼。

史氏晦涩地开了口：“先送她回房吧。”

苏昉笑着摸摸她俩的头：“好！那你们也要替哥哥保守好这个奥妙，记着了。”苏家的事，他的事，娘的事，他苏昉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