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第3页/共4页]

陈太初哈腰拍拍九娘：“九妹选好哪一只，我们买了带着走罢。到内里去玩，有好多时果、腊脯、蜜煎呢。”

九娘牵着苏昉的手指着他们：“这是我家二哥，这是我陈家的表哥。”她喜笑容开地对着孟彦弼和陈太初先容：“这是我苏家的表哥苏昉，对我最好了。另有，他很聪明，甚么都懂。我请他来帮我挑一只乌龟带回家。慈姑说啊，要聪明的人选的好乌龟，才短长，那乌龟只要长个几年，就能驮着我在院子里跑呢。二哥，你可别奉告旁人哦。”

她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不晓得苏昉收到她的信没有，不晓得他能不能告假，更不晓得他会不会来这里。

那卖乌龟的鲁老夫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都雅的郎君，非常欢畅。他搬出一个缸子，内里十几只小小的款项龟。

阿团渐渐伸长了脖子，伸开嘴，正待啊呜一口要吞下前面浮着的丸子，空中却俄然落下几滴水，有一滴正滴在它头上，还热热的，吓得它又一缩脖子。

九娘笑眯眯地拉住他胳膊，又清脆地喊了一声：“阿昉！哥哥！”娘的阿昉！

九娘一会儿被彦弼拖着走，一会儿被太初拉着留，一刻钟不到，鼻子上满是汗水。好不轻易过了飞禽走兽，九娘紧紧盯着前面卖鱼的摊贩间，独占一家的青布招牌上画了一只乌龟。

孟彦弼吓了一跳：“是被——他爹爹让人打的？”九娘冷静地想了想，感觉赵栩早该挨板子了。

陈太初支支吾吾，满心惭愧。他可不好说出口来。宫里都传遍了，那程垂白叟当众斥责六郎沉迷于奇技淫巧，小小年纪就为了奉迎女子荒废学业，为人轻浮不堪等等，说了一大堆极刺耳的话，要用戒尺惩罚他。成果赵六郎立时翻了脸，将告黑状的四皇子一拳揍得满脸开了花不说，又跳了窗，在廊下梗着脖子喊，他赵六奉迎女子，哪条律法不准了。还大声问程垂白叟：你既然道貌岸然一本端庄得很，为何家里头藏了个出家的尼姑。把程垂白叟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接上，去找官家涕泪交集地哭诉一番，对峙要告老回籍。这才惹得官家大发雷霆，不但打了六郎十板子，连着文思院及各院的院司们都被罚了三个月俸禄。

苏瞻快速愣住了脚，转过身来，目光冷厉：“子厚慎言，你我虽有同门之谊，但瞻亡妻之名，不出外人之口，还请别污了她的清名。”

九娘牵了他的衣角，殷切地昂首问孟彦弼：“二哥！我们请苏家哥哥同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我要感谢他送给我这只小乌龟，请他吃蜜煎。慈姑说，佛殿边上的我家道院霸道人蜜煎最好吃了。我带了很多钱的！”

张子厚轻笑：“苏兄说的是，只可惜子厚无胆量学苏兄当年，不吝自污其身，以监狱之苦搏得中书舍人一职，才白白蹉跎了七年。”

鲁老伯看着这群孩子笑着远去的身影，想起先前苏家大郎的话，哼唱起两句姑苏戏里的曲句：“把旧事，目前重提起；破工夫，明日早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