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第2页/共4页]

划子悄悄靠近了岸边，莺素将木板搭上了岸。那人一步跨了上去：“你不要藐视那些孩子。孟家的小九说得不错，你此人过于高傲自大，又爱操弄民气，不免缝隙百出。别玩过火了坏了大事！”

阮玉郎一怔，哈哈大笑起来：“郎君还真是多情又长情啊。那我更要多谢你当年的不杀之恩了。”

老夫人垂下眼皮：“算了，说阿婵是极贵重的命格。”

吕氏谨慎翼翼地问：“钱婆婆可替阿婵算过了？”

赵浅予不擅乐曲，忍不住转头看向九娘。九娘抬高声音，唯恐扰了乐声：“那琵琶奏的是《楚汉》。笛子不似我们中原的笛子，有些怪。”

“缓留丝竹醉韶华，可留春-色在我家？”阮玉郎斜倚在画舫的阑干边上，细雨浸湿了他的鬓角和眼睫，远看似画，近观似仙。他横过一管笛子，置于淡粉近白的唇边，缓缓吹了起来。

船舱内忽地一阵琵琶声跟着他的笛音攀附而上，孔殷如雨打芭蕉，狠恶如金戈铁马。

这笛声却不是江南靡靡之音，也无委宛缠绵风骚，竟有千军万马的气势，开阔高亢，忽地又停在一个长音上，不似在这汴河上，倒似在那无边草原或戈壁当中。

看着姐妹两个提着裙子出了门，吕氏问老夫人：“七娘也一向等着明天换娘子衣裳，娘？”

贞娘笑着递给六娘两盏琉璃菡萏灯。六娘福了一福接了, 又对吕氏笑道：“娘, 您放心，我们不去夜市了, 就在东水门那边玩一会就返来。不然您给我经心筹办的衣裳都没人看得见！”

孟彦弼不躲不闪：“娘，您回家拿马鞭抽我吧！我错了！我该打！”本来丈母娘承诺范娘子本日随mm们一起来放水灯的，成果他没忍住多奉迎了几句，丈母娘就沉下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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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栩看着那羊皮小灯飘走，吸了口气：“西夏兵分两路，往渭州去了。如果战事一起，爹爹来岁必定不会选秀的。”

吕氏松了口气，既然进宫躲不畴昔，总但愿女儿能走到那高处。

老夫人感喟：“钱婆婆说了，不可。那两个心机还没扳过来，不能就这么解了禁足。”

“在路上了，官家连发了六道金字牌急召他回京。”那人抬起手腕，喝了一碗酒：“汴京的新酒，还是蔡相家的酒好。好酒！”

赵栩和陈太初望向汴水当中，那划子已渐行，舱内响起几声琵琶音叮咚如泉水，船头站起一白衣人，在雨中对着他们扬声笑道：“剑好！少年郎也好！”

陈太初抱剑感喟一声，和赵栩相视一眼，跃下大石。

“不要动那两个孩子。”那人的竹笠抬了起来，一双眼精光闪闪，利芒四射。

九娘脚下一停，竟然不晓得答他甚么，侧身微微福了一福，点了点头，提起裙子，往岸上走去。

“是该脱手了，我已经等了整整三十五年，不能再等下去了。”阮玉郎叹道：“你也等了二十年了吧？”

天如有情天亦老，这男男女女之事，最是可爱。

赵栩清啸一声，大笑道：“曲好，你也不错！”

六娘带着赵浅予她们也纷繁提着水灯走到他们身边，七嘴八舌中，将水灯放入河中。

赵栩蹲下身帮着九娘拨水：“对，别健忘我们八小我但是做大事的！”

“下个月脱手。天再冷一点才好，完颜家已经在涞流河集结了两千五百人，才好打萧达野一个措手不及。”那人朝阮玉郎遥遥举起酒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