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第2页/共4页]

早市的观音院门口叫卖声此起彼伏。孟家的牛车，迟缓地停停逛逛。

门口的小厮提了声音：“禀告郎君：外头小钱大人有急信送来给小高大人。”

高似头更低了：“钱五说特地查了牙行的左券底单，是先夫人身边的那位女使，现在是贱籍。”

九娘当真地拨了一拨，看看那牙才出了一大半，叠在左边牙前头，离右边的牙老远，点点头：“必定能，六姐你夜里漱了口，让乳母替你如许拨个一刻钟。”

苏瞻想了想：“当年香药引案，连累甚广，买钞场入狱官员多达七个。三司的盐铁副使、度支副使都换了人。乃至厥后改制时拔除了三司，将盐铁、度支和户都拨回工部和户部统领，现在看来，这小小的香药引案，很成心机。那万事通现在人呢？”

苏瞻翻开高似递上的文件，细心看了看，松了一口气问：“赵昪眼下如何样？还稳得住吗？”

那笃笃笃的声音骤停。

苏瞻固然三年前升做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拜了次相，倒是方才搬入两府八位不久。本来苏家在百家巷里租的房舍，还是还保存着。

“说吧。”苏瞻扬了扬眉，高似并不是吞吞吐吐的性子。

苏瞻手上一停，半晌后却笑了一声：“是我家本来阿谁晚词？”

众幕僚们见机地起家辞职。少顷外头已经闻声高大郎笑着和他们打着号召，声音开朗热忱。

他手里提了一个油纸包，因身上的大背囊挤到旁人，不住地报歉。

四娘点头：“我也感觉是，还是我们家的鸡汤馄饨更好吃，里头包着虾仁，鲜甜之极。比这类贩子小吃不晓得胜出多少。九妹在这吃食上，还是要好好跟七妹学学。”

高似只感觉他的笑声里渗着说不出的冰冷。

九娘吃不准阮氏要做甚么，只能表示玉簪先收起来，笑着说：“那我他日再补一份礼给四姐。”

“张大人那边的人比小的早了三天回京，恐怕没几天就要弹劾赵大人了。”

苏瞻发笑：“这个赵昪！御史台那边有甚么动静？”

苏瞻沉吟不语。

阮氏一脸诚意：“多谢九娘故意，可四娘说了，这个镯子，是舅母特地送你的，她千万不能收。姨娘见地陋劣，你别放在心上。”四娘只冷静低了头，也不言语。

高似点了点头，递上一叠子檀卷：“相公前次狐疑孟家出了事。钱五他们就去查了，眼下查到的，就是孟三亏空了十万余贯，大抵连着程娘子的嫁奁也在里头，都折在那年香药引一案里了。”

九娘点点头。

“真是可惜，你看那家凌家馄饨，但是汴都城最好吃的馄饨！下次我们禀告了婆婆，一起来吃好不好？”六娘笑眯眯指给她看。

苏瞻又笑了：“张子厚敢情想要当情种啊。”

程氏一愣，随即打断她：“好了好了，晓得了，下归去表舅家里可别总盯着吃的。你先去睡吧。明日你们几个就回书院了。记得听先生话，别和姐姐们闹别扭，散了学一起返来，记着了？”

高似持续道：“钱五亲身拿了中书省和刑部的帖子，去了泉州。泉州的事，恐怕要等他月尾返来才晓得。”

苏瞻垂目低笑：“张子厚这么多年，还不断念。他当年想踩着我进中书省，现在这是要踩着赵昪进门下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