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第三百四十三章[第1页/共4页]

赵栩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另有甚么书啊信啊画啊的，要一并送给她？”

“那里美意义要姑姑的方剂——”九娘笑道。

楚尚宫将重阳糕从食篮里取了出来：“咿，娘子所言，倒和官家说的一样。往年宫中将这湖蟹炸了吃或是做了橙酿蟹，官家老是点头说暴殄天物该蒸了才不损蟹肉甜美鲜香。”

偏殿的屏风里，向太后正垂怜地看着方才入眠的赵梣。将养了几十天，本来惨白的小脸终究又红润起来，稠密重厚的睫毛在眼睑下投落一片暗影。向太后伸脱手指放在他鼻下，温热的呼吸之气喷在她手指上，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将他放在枕边的《孟子》拿了起来。

“美意义美意义的，还请娘子把你那橙酿蟹的方剂换给我们慈宁殿吧，姑苏府送了一车贡湖蟹, 毛金肚白肥美得很, 个头也大, 御厨说还能养上七八天，殿下和娘娘都最爱吃阿谁，本日娘娘还让人写信去问方医官，不知殿下可否吃上一两个解馋。”楚尚宫亲手给九娘斟了茶，双手奉上茶盏。

九娘将信放在那节略边上，看了又看，终究拿定了主张。

九娘心中一甜，又有些替赵栩对劲起来。这天底下，另有甚么是他不懂的呢，只要那一桩是不懂的，不懂却比懂好上千万倍。发明本身不谨慎想歪了去，她脸就更红了。

长案上放着张子厚派人送来的朝政节略。这是赵栩的授意，本日的节略上，二府正在商讨要将苏瞻外放到儋州去。九娘翻了地理志，才晓得儋州在大赵最南端的蛮夷之地，无四时之分，只要很热和热的辨别，地盘瘠薄，瘟疫虫蚁横行，蛮人凶恶，去到那边的十个官员有八个是被放逐的，过半都抱病客死他乡。

方绍朴的心一揪，举起手中的物事：“官家，九娘子的药、药用完了，微臣要连、连夜赶、赶制，明日一早送、送往汴京。”

楚尚宫站在屏风边，屈膝福了一福。向太后站了起来，又看看了床上已熟睡的赵梣，见他挺拔的小鼻子微微地一翕一翕着，才出了屏风，叮咛司寝女史夜里警省一些，带着一众女史宫女回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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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棣若能迷途知返，也不至于伙同张氏对太皇太后下毒手了。”九娘道：“岐王殿下夙来公道平和，因一个孝字不得已被困在洛阳。太皇太后崩后他便上表指出好几处疑点。现在洛阳宫中设了诏狱，几位尚宫和供奉官都受了刑，可见赵棣毫无悔意。娘娘若能去一封手札给岐王殿下，岐王殿下明白事理，应不会坐看赵棣这般胡作非为病笃挣扎。若能开城驱逐王师，六哥的意义是对宗室概不追责，统统如旧。”

向太后每日都听九娘夸赵梣，可每次听到内心还是喜滋滋的：“是我不好，看着他那么勤奋，不舍得拦他，明日若再这么不听话，便不准他喝你炖的汤了。这孩子，聪明是比不上六郎和你一根手指头的，开蒙也晚，幸亏晓得勤奋苦学。彻夜他背了好几段书给我听，真是滚瓜烂熟的，好似将来要下考场似的。我这么说他，他还来劲了，说本身将来定要去插手礼部试——”

楚尚宫抿唇笑了：“娘子这是半夜来慈宁殿吃宵夜了？不如我把方剂写给你罢。”她转头就叮咛宫女去取重阳糕来。

向太后笑道：“你和六郎一样的甜嘴，尽挑我爱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