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第三百一十九章[第1页/共3页]

九娘笑着接回邸报：“那我可也要学着凑趣表哥了，阿昉表哥破格入了翰林学士院。”

梁老夫民气中一动，看向九娘，见她神采自如，亦感觉内忧内乱未平，赵栩不会这般心急，却听老管事在帘外躬身禀报：“张相请老夫人携阖家一同前去接旨。”

程氏抬手抹了抹发髻，晃了晃头，瞄了瞄梁老夫人和孟建，干笑道：“我只是凑趣表哥，可不敢势利忘本。”

厅内静了一静，程氏头一个笑了起来：“又要恭喜大嫂了，了不得，你又是宰相夫人，还是使相的表弟妇妇，汴京的外命妇，这第一把交椅是大嫂你坐定了。”

赵梣挺起小胸脯：“本王奉太后之命，前来宣读懿旨。”他一扭头，想不起来那几句文绉绉的话，径直问礼部尚书：“懿旨呢？”

汴京的天空又亮了起来。风凉的早秋之晨, 与昔日浑然分歧，没有了等在北城外筹办入城待宰的上千只肥猪，肉市和鱼市已经好几天没有朝晨迎客，各大酒楼正店茶馆门前还没有洒扫的伴计。虹桥船埠也已经好久不见漕运的巨船。

“微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孟建大喜，从速上前施礼。

待用完早膳，上了热茶，梁老夫人才展开邸报，让九娘读给世人听。

世人都大笑起来，这位汴京炮仗，倒是一炸一个准。九娘红着脸，接回邸报持续读下去。

杜氏不由轻咳了一声，强忍住笑意。堂上世人都神采古怪地看着程氏。

梁老夫人看着程氏底子掩不住也不想袒护的笑意，摇了点头：“大喜大悲，对胎儿都不好，阿程你需悠着些。”

外城内城百姓聚居之处却不安好, 除了仍在巡查的禁军和开封府衙役们，另有帮着打扫街巷的老长幼少, 另有守在各大皇榜张贴处的士庶及各大世家朱门的管事。动静通达的都在群情昨夜产生的朝廷大事，脸上也喜气洋洋。

“恭喜大伯娘，道贺大伯娘，大伯升任枢密副使了。”

“来了来了，皇榜来了。”

围聚一旁的百姓们轻声轰笑了起来, 却也无人斥责那胡编之人。燕王深得民气，大胜西夏, 又有先帝遗命以及二府和太后的支撑, 若非先前受了腿伤, 如何也轮不到幼帝即位。也有人感慨汴京苏郎宦海多厄，三次拜相，三次罢相，真是官运不佳。

孟建和程氏都站了起来，道贺杜氏。

陈家部曲和张家部曲昨夜已连续拜别，苏昉从宫中返来，也带着苏家人回了百家巷。少了几百人，各处厨房也松了一口气，经心筹办了早膳，送往翠微堂的宴息厅。

唱榜人满脸通红，唱得声嘶力竭，到了天气大光时，翰林巷里也接到了邸报，另有管事从东华门抄返来的皇榜。

梁老夫人淡然道：“苏二当年和哥哥同为进士，这很多年为了避嫌也一向藏匿在户部，现在也该出头了。”

龙章凤姿，天质天然，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九娘点头笑道：“不是。”

孟建叹了口气：“是，深更半夜无端端就笑醒来，扯着我说个没完没了。你不睡，这孩子莫非也不要睡？”另有他莫非也不要睡？

程氏笑盈盈隧道：“娘，媳妇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装大嫂二嫂那样也装不来。实话说自从媳妇做了夫人，就没有一夜睡好过。”

杜氏嗔道：“阿程你把本身健忘了不成？”她指了指九娘，又指了指天上，摇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