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第2页/共5页]

他双目紧闭，哂笑着问她：“言惜，你可有欺瞒过我？”

她重新换了一身宫装，再去封时衍寝殿时，不安了一起，再踏进那间尽是药味的宫殿后，表情倒是古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大长公主心中对陛下有愧，加上一向觉得陛下中毒是王爷的手笔，自是不成能站在王爷这边，这才想着等天子去了，再搀扶淮王世子上位。”

宫女蹙眉：“您是前朝皇室独一的血脉，复仇本就是您与生俱来的任务。部属劝公主早些分开皇宫，也是为了公主的安危考虑。您先前不肯分开说是不放心姜尚书，现在姜尚书已经出狱，天子一死，您在宫里就完整没了庇护。现在皇宫各处都乱着，我们趁机出宫才是最好的挑选。您先前不也说本日见了天子最后一面，就出宫么？”

姜言意又看了一眼在棚子里的忙活的农妇和她的一双后代，叹道：“比及战事结束，还不知有多少母亲没了儿子，老婆没了丈夫，后代没了父亲，一想到这些我心口就沉得慌……”

天子病危 , 全部皇宫看似安静，但背后里早已暗潮澎湃。

大长公主虽尽尽力在安定朝堂，但是局势已去, 她以一人之力, 也挽不住这王朝换代的大水。

他喜穿一身白衣，又不良于行，言谈举止间都是世家公子的温雅，如何看都不会叫人觉着有威胁。

比及几今后大宣同明翰国正面疆场比武，本该绕去明翰国火线夹攻的信阳王底子没赶赴疆场，而是直接率兵北上，几乎让在主疆场管束明翰国雄师的重骑全军淹没。

细碎的抽泣声还是吵醒了封时衍，看着近在天涯的人，他干涩的嘴唇动了动，“你如何来了？”

未几时，总管寺人就前来传唤，说是封时衍想见姜言惜。

禁军头子不为所动：“我等是奉陛下之命，在此庇护熹妃娘娘的安然。”

总管寺人吓得双膝一软，跪了下去，以头抵地：“老奴……老奴听藏娇殿那边嘴碎的宫人说，熹妃娘娘仿佛同陆公子有来往。”

姜言惜踏进封时衍寝殿时, 日光恰好从雕花的朱漆门框外照出去, 她着一身藏蓝色的烦琐宫装, 织斑斓花的衣袂长长地拖曳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 身边的宫婢端着一盅冒着热气的褐色药汁。

楚言归笑道：“天然。”

都说贫民家的孩子早当家，那些孩子说甚么也不肯收。一个四五岁只在额前留了一撮头发的小孩踌躇着想上前去拿，却被他边上只比他大了几岁的姐姐拉住。

身后突然有人出声，姜言意还吓了一跳。

总管寺人叹道：“当初楚三爷私回都城，那是掉脑袋的大罪，陛下命禁军前去楚府拿人，是大长公主在路上拦了禁军半刻钟，楚三爷才得以逃出世天。过后陛下查出了此事，虽没同大长公主撕破脸，但心中到底是有了芥蒂，不敢再同以往一样信赖大长公主了。”

已近傍晚，藏娇殿统统同常日里无异，姜言惜换上前朝的人给她找来的宫女衣裳，而她则由一名被打晕的宫女假扮。

鲜有人知，宫里的总管寺人在宫外另有一处私宅。

楚言归对这段旧事不知情，眸色微变：“还望公公细说。”

“陛下……”姜言惜哽咽得不能自已，她畴前的确是恨他的，可现在看他被蛇毒折磨至这般模样，她心底只剩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