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5页/共6页]

又似病姑逢孝妇，每思割股烹羹。

遂将城隍庙签词，说与浑家道：“福寿天成，神明嘿定。若私心变动，皇天必不护佑。况女孩儿诗自誓，求死不求生。我们如何看管得他多日？倘然一个眼，女儿死了时节，空负不义之名，反作一场笑话。据吾所见，不如把女儿嫁与陈家，一来表得我们好情，二来遂了女儿之意，也省了我们干纪。不知妈妈心下如何？”

着意殷勒，经心伏侍。

向来命之理微，凡人岂能参透？言祸言福，未可尽信也。

朱世远就迎住了，请到家中坐下，将前后事情，细细述了一遍。“现在欲把女儿嫁去，专求三老一。”

柳氏口称谢天谢地，重到房中穿了衣服，烧起热水来，灌下女儿喉中，垂垂复苏。

朱小娘子自不必说，那陈小官人害了十年癞症，请了多少名医，用药全无服从。本日服了毒酒，不猜中，正合了以毒攻毒这句医书，皮肤内收支了很多恶血，毒气泄尽，连癞疮垂垂好了。比及将息安然，疮痂脱尽，还是头光面滑，肌细肤荣。

自浑沌初辟，乾道成男，坤道成女，虽则造化忘我，却也阴阳分位。阳动阴静，阳施阴受，阳外阴内。以是男人主四方之事，女子主一室之事。

王三老道：“恰是。”

夙起夜眠，端的农不解带。

朱世远道：“小女儿见了小婿之诗，曾和得一首，情见乎词。若还彼处推托，可将此诗送看。”

多福看了诗句，一言不发，回到房中，取出笔砚，就在那诗后也写四句：

当时取而观之，本来就是半子所写的诗句，前面又有一诗，认得女儿之笔。读了一遍，叹口气道：“真节女也！为父母者，合法成全其美，岂能够非理强之！”

身上东疼西痒，不时抚摩；

陈青道：“虽承亲家那边美意，还要问小儿心下允否？”

朱小娘子肚里又道：“丈夫恁般病体，血气全枯，怎禁得女色相侵？”

争奈月下老错注了婚籍，都嫁了无才无学之人，常常痛恨之情，形于笔札。有诗为证：

是夜只要一床被，一个枕，却都是朱小娘子的卧具。

只为两亲家紧对门居住，左脚跨出了朱家，右脚就跨进了陈家，甚是便利。

自从抱病到今，将近十载，不生不死，甚是闷人。闻得江南新到一个算命的瞎子，叫做灵先生，甚肯直言。央他推算一番，以决死期远近。

陈小官人道：“娘子烈性如此。但你我相守，终非悠长之计。你伏事我多年，伉俪之情，己自过分。此恩料此生不能补报，来生定有相会之曰。”朱氏道：“官人怎说这悲伤话儿？伉俪之司，说甚补报？”两个你对我答，足足的说了半夜方睡。恰是：伉俪只说一分话，本日全抛一片心。

比及天明，朱世远教浑家窝伴女儿在床眠息，本身迳到城隍庙里去抽签。

朱世远终是男人汉，有些智量，早已把女儿放下，抱在身上，将膝盖紧紧的抵住后门，缓缓的解开颈上的活结，用手去摩。

朱世远吃这一惊非小，忙把灯儿剔明，高叫：“阿妈快来，女孩儿缢死了！”

唐时有个上官婕妤，中宗天子教他品第朝臣之诗，臧否一一不爽。至于大宋妇人，超卓的更多。就中单表一个叫作李易安，一个叫作朱淑真。他两个都是闺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