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3页/共6页]
倒置任君瞒昧做,鬼神昭监定忘我。
情面若比初了解,到底终无痛恨心。
风水人间不成无,也须阴骘两相扶。
那婆娘叮咛厨中,不准叫“石蜜斯”,只叫他“月香”名字。又叮咛养娘只在厨下专管担水烧火,不准进月香房中。月香若要饭吃时,待他自到厨房来取。其夜,又叫丫头搬了养娘的被窝到本身房中去。月香坐个更深,不见养娘出去,只得本身闭门而睡。又过几日,那婆娘唤月香出房,却教丫头把的房门锁了。月香没了房,只得在内里回旋。夜间就同养娘一铺睡。睡起时,就叫他拿东拿西,役使他起来。在他矮檐下,怎敢不低头。月香无可何如,只得伏低伏小。那婆娘见月香随顺,心中暗喜,蓦地开了他房门的锁,把他房中搬得一空。凡丈夫一贯寄来的好绸好缎,曾做未曾做得,都迁入本身箱笼,被窝也收起了不还他。月香悄悄叫苦,不敢则声。
单说南唐李氏有国,辖下江州处所。内里单表江州德化县一个知县,姓石名璧,原是抚州临川县人氏,流寓建康。四旬以外,丧了夫人,又无儿子,止有八岁亲女月香,和一个养娘随任。那官报酬官清正,单吃德化县中一口水。又且听讼明决,雪冤理滞,公然政简刑清,民安盗息。退堂之暇,就抱月香坐于膝上教他识字,又或叫养娘和他下棋、蹴,各式玩耍,他从旁教诲。只为无娘之女,非常珍惜。一日,养娘和月香在庭中蹴那小小球儿为戏。养娘一脚踢起,得劫重了些,那球击地而起,连跳几跳,的溜溜滚去,滚入一个地穴里。那地穴约有二三尺深,原是埋缸贮水的地点。养娘手短搅他不著,正待跳下穴中去拾取球儿,石璧道:“且住!”问女儿月香道:“你有甚计算,使球儿自走出来么?”月香想了一想,便道:“有计了!”即教养娘去提过一桶水来,倾在穴内。那球便浮在水面。再倾一桶,穴中水满,其球随水而出。石璧本是要试女孩儿的聪明,见其取水出球,智意过人,不堪之喜。
谁知嫁后,那华自恃家富,不习诗书,不务心机,埋头赌为事。父亲累训不从,愤恚而亡。潘华益无顾忌,日逐与恶棍小人,酒食游戏。不上十年,把百万家资败得罄尽,寸土俱无。丈人多次周给他,如炭中沃雪,全然不济。结末迫于冻馁,瞒著丈人,要引浑家去投奔人家为奴。王奉闻知此信,将女儿琼真接回家中养老,不准半子上门。潘华流落他乡,不知下落。那萧雅发愤攻书,厥后一举成名,直做到尚书职位;琼英封一品夫人。有诗为证:
看官,你道为何说这王奉嫁女这一事?只为世人但顾面前,不思今后,只要损人利己。岂知人有百算,天只要一算。你心下想得滑碌碌的一条路,天一定随你走哩,还是常日积德为高。本日说一段话本,正与王奉相反,唤做《两县令竞义婚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