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第2页/共3页]

“常乾！”

话说到此，和尚已经完整失了昔日安闲，凝眉闭目，堕入极度的震惊与痛苦当中，就连握佛珠的手都已经颤抖了起来，口中忍不住唤道，“孩子，阿芸，你们，你们……”

萧钧微浅笑了笑，道，“当年本王率军困于黑水河边，若非大师及时呈现，莫说本王，恐怕五千将士会无平生还，若论恩德，无觉得报的恐怕是本王，这点小事，大师不必客气。”

萧钧微微松了口气，却见她又看向卫离，冷声道，“你没有资格提我娘，若不是你，她的这辈子不会那么长久，她最后的那些日子，也不会过的那样痛苦，你就是个刽子手，苟活到本日也就罢了，但绝对不准再提她！”

卫离闻言，沉默一下，道，“当初是我害了她们，她若要我偿命，我也毫不迷恋残命，只是她一个女孩子，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些甚么？阿芸走后，她又是如何长大的，另有她的师父是谁……这诸多统统，我临时没法放下，我还想见一见她问个清楚，不然便是去死，也唯恐没法向阿芸交代……”

他语声还算暖和，“不准”二字却咬得很重，将那份亲王的威仪展露无疑，话音落下，只见面前的女人冷冷看了他一眼，却终是将剑收了归去。

和尚闻言稍稍放了放心，又来向他伸谢，“此事劳动殿下驰驱，贫僧感激不尽，但现在身无长物，唯恐无觉得报。”

萧钧凝眉望去，却在那双眼中看到了模糊的泪光。

“稳婆？”

幸亏今次他有所筹办，不然方才稍稍慢一点，岂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卫离死在面前？

好久，卫离方开口道，“是我的错，若非我当年畏首畏尾，不早些将她们母子公开，她们也不会受这一番苦……”

那哽咽的声音跟着他的身材微微颤抖，连旁观的萧钧，都仿佛体味到了那种剧痛。

想他兵马半生，为家国建功无数，却连敬爱之人都留不住，同为男人，萧钧并非不能体味当时他的痛苦。

事到现在，虽没有真凭实据，也已能窥见本相了。

他实在没有想到，局势竟会到了那种境地。

当然，这本来也是他悠长以来的筹算。

只是思及晏府与那女人的干系，他还是有些不解，顿了顿，试着问道，“大师可知，她的生父是谁？”

拂清嘲笑，点头道，“是啊，若不是你授意，她又如何晓得我们的存在，晓得我们住在那里？并且还晓得阿娘有孕在身，特地带了稳婆？”

他略有游移道，“但是本王从未听别人提及过……”

卫离淡淡一笑，笑中尽是无法与讽刺，“事关皇室颜面与帝王威仪，动静当然不会等闲泄漏。”

只叹一场曲解，竟几乎叫他丧命于她的手上。

再度提及那痛苦的旧事，胸中的仇恨又重新翻滚了起来，她也忍不住浑身颤抖，怒道，“本日有旁人在，我不杀你，但你今后谨慎，我凡是有一口气在，必然不会饶过你。”

这令萧钧一怔，再度堕入到了庞大的不成思议中。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卫离闻言忙问道，“对了，月儿现在身在那边，殿下可晓得？”

拂清皱眉，仍然厉声反问道，“你是真的找不到，还是底子就没有找？我同阿娘等了你那么久，连百姓们都知你已经得胜而归，却就是不见你的影子，反而等来了那位长公主！她对阿娘所做的事，莫非不是受你教唆？你现在另有脸说你找不到我们？你又要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