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登门[第1页/共4页]

“一是有个动静要同母亲讲，二来，也是接柳氏归去，”淑嘉县主声气温婉，浅笑道：“那也是郎君的孩子，既然有了，便该好生照看。”

顾景阳神情微顿，少见的有些怔然，衡嘉见状，赶快道：“女郎进门不过一刻钟，这就要走？”

“好了，你也该累了，”卢氏望着女儿，和顺道：“归去歇着吧，有事明日再说。”

顾景阳神情中有些被看破的宽裕，但更多的是淡然，他别过甚去，眼睫悄悄颤了颤，却没言语。

顾景阳垂下眼睫，语气有些淡了：“衡嘉，送客。”

顾景阳并不看她，只道：“油嘴滑舌。”

她仿佛偏疼瑰丽，两次相见，皆是锦衣绣服，朱钗华贵，但是人比花娇，美越珠玉，令人不以外物累坠，反而感觉恰如其分。

“桃花是讨了，但我却丢了耳铛，”谢华琅理直气壮道：“来时还在的，走时却没了，本日特地来寻。”

淑嘉县主低笑，手掌和顺拂过本身肚腹，神情有些羞怯，她身后侍女屈膝见礼，笑道：“县主有了身孕，医女诊脉，说是两月不足了。”

一曲结束，顾景阳将箫收起，轻声道：“你的脾气过分刚强，或许会走死胡同，该改一改才是。”

谢华琅等的便是这句话，待他说完，便恶棍道：“那你就换个别的赔我。”

卢氏端坐椅上，客气当中有些疏离：“县主如何来了？”

……

“起来吧，”谢华琅微微一笑，道：“跪来跪去的，像甚么模样。”

谢华琅回身看他，道：“如何了？”

谢华琅又道：“那我今后，大抵也没有来由再来找你了。”

顾景阳道：“你感觉是甚么，便是甚么吧。”

仆婢低声道：“县主有孕，夫人实在欢乐，加上二郎君婚事渐近，昨夜同老爷说了大半宿的话，半夜时分方才歇下。”

入了阁房，她先向卢氏问安，谢华琅亦是施礼，口称县主。

那二人对视一眼，采青摸索道：“不会是个羽士吧？”

淑嘉县主恰是桃李之年，言及边幅，更加肖似生母临安长公主，浑然天成的秀婉灵彻，清贵凛然，也是极少见的美人。

“本来如此，”谢华琅笑道：“不必惊扰阿娘，叫她晓得我来过便是。”

淑嘉县主嫁入谢家几年，恭谦淑惠，论及言行举止，也挑不出弊端，若不是有隋氏之死梗着，也是极合情意的儿媳。

第二日凌晨，谢华琅早夙起家，往卢氏处去问安，却知母亲此时髦未起家。

……

衡嘉也略通乐律，见这二人技艺不凡，不觉听得出神，却闻琴声渐缓，箫声渐起，曲调渐趋和畅，箫声引着琴音而动，正如江涛渐平，波澜无声。

顾景阳望着那只牡丹鹦鹉，淡淡道：“尚可。”

日头上移，光芒敞亮，也叫他们二人的影子胶葛在了一起，难分相互。

在卢氏院中，她们没敢言说，直到跟从谢华琅归去，摆布无人，方才低声问：“女郎说的心上人……”

谢华琅微吃一惊，侧眼去看，便见它也正望着本身，俄然又飞起来，落到结案上，哑声叫道：“好标致！嘎，好标致！”

谢华琅没说弹甚么曲子，而他也没有问，前者先拨弦奏曲，后者顿了几瞬，旋即跟上。

卢氏先后果郑后与临安长公主狐疑谢家，安排医女入府，对淑嘉县主心生不满，平日里对她也淡淡的，现下知她有了身孕，态度大有转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