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开解[第1页/共4页]
“我出身长安谢氏,享尽人间繁华,借使有一日家属要我去联婚,我是不会回绝的,可因为你……”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谢华琅心中一堵,扯住母亲衣袖,道:“阿娘,你收下了?”
而谢华琅很有些心虚,更不敢直言,干脆先这么耗着,今后再渐渐筹划。
话说到了此处,仿佛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需求,前几日尚且浓情甘言的一双爱侣,本日却劳燕分离,细细回想,当真伤怀。
顾景阳一个字也听不出来, 叮咛人去备马,亲身往谢府去。
“谢氏繁华已极,阿爹也不想叫我高嫁,我晓得的时候,实在很欢畅。”
武宁只从衡嘉处听了一嘴,见他神情孔殷,晓得此事要紧,不敢担搁,令帮手先去送信,因为时候紧急,天然得空说别的。
他快步跟出去,勉强劝道:“陛下,陛下,女郎的脾气, 您是晓得的, 说这些话,想也只是一时气恼,过几日便好了……”
谢华琅悄悄看了一会儿,终究道:“陛下出去吧。”
采青见他如此,心中一惊, 慌乱道:“这、这如何使得……”
卢氏面上也有些忧色:“你哥哥婚事期近,长安勋贵打发人上门请安,周王府的长史亲身来了,撤除送给新人的礼品,还分外给你备了好些东西,我大略看了眼礼单,非常厚重。”
谢华琅侧身躲开,道:“我既还归去,今后便不会再要了。”
这日傍晚,她刚从外归府,便见卢氏身边人来请,说是有话要问,心头不由微突,却没有游移,伴同到了卢氏院中去。
谢华琅垂下眼睫,淡淡一笑:“陛下不是有话要讲吗?”
顾景阳说到一半,听得阁房始终如一的寂静,终究停了口,低声求道:“枝枝,叫我见见你,我们劈面说,好不好?”
“枝枝,我是至心喜好你的。欺瞒你的事情,只那一件,心仪的女郎,也只要枝枝一个。我也向你承诺,毫不因你我之事,影响到谢氏一族。”
顾景阳顿住了。
畴前他们在一起时,老是谢华琅说的话多,顾景阳拥戴一二,本日她言辞冷酷,模糊疏离,才更凸显出现在相互之间情义之冷酷。
……
谢华琅的边幅更加肖似母亲,他看了一眼,微微点头道:“谢夫人。”
“是我不好,不该瞒你的,可我先前,的确不知该如何开口……”
……
谢华琅将心中那丝窃喜压下去,道:“我明白啦。”
“枝枝,”顾景阳猛地抓住她手腕,将她带到身前,有些无措的道:“……不要这么叫我,也不要说如许的话。”
卢氏屈膝施礼,恭谨道:“臣妇请陛下安。”
谢华琅寂静不语。
顾景阳即位几年,并未娶后纳妃,后宫空虚,郑后虽在,却也不能再光亮正大的呈现在人前,至于先帝所留的太妃们,先帝在时便不甚惹人谛视,现下更是恍若透明,是以宫中并没有能够聘请命妇、主持宫宴的女眷。
衡嘉心中错愕远胜于她,但是到了现在, 惯来活络的口齿却连半分感化都阐扬不出。
“枝枝,”很久以后,他低声道:“那日你从扬州回京,我说要娶你,是至心实意的。”
顾景阳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声,俄然自袖中取出那枚被她退还的玉佩,伸手重新系回她腰间。
顾景阳深吸口气,悄悄道:“枝枝,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