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血溅泪(上)[第1页/共3页]
一起封住穴道绑出紫禁城,进了东厂大门,闫是举命人直接把细雨带进刑房,见他模样傲然,禁不住心中有气,道:“细雨公公倒是一副气定神闲。这些日子死了宫女蔻儿,又死了皇上驾前的内监张敏,怕都是细雨公公的妙手腕吧?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思虑周到,动手利索,倒让我们东厂多日苦于奔命,只在万岁面前没法交代。”
回了昭德宫,竟已是华灯初上时分。小寺人远远瞧见他便跑过来:“细雨公公,贵妃娘娘寻您多时,传闻您下午去了永寿宫,正等着您返来呢。”
万贵妃早晨没见着细雨回报,心中已是气闷,这会儿见他一脸失神,垂着脸默不出声,只道他确切是去永寿宫动了手,心知此番不妙。皇上既是让东厂出面来昭德宫拿人,便是动了真怒,本身若强行禁止,怕也落了话柄,一时候也没了计算。
细雨出门之时,见万妃谋虑的目光只是盯着皇太子朱佑樘,而那孩子早已哭哑了嗓子,抽泣不休,眼睛却旁若无人,只是将一腔仇怨都狠狠瞪向本身,一时无法,心底苦笑。
细雨闻言大惊失容,飞奔出门,却见东厂的人马公然已经把昭德宫的大院围了个严实。闫是举神采阴沉,在通亮的火把下负手而立。提督东厂十几年,他的气势足以威慑满朝文武,普通访拿查抄的场合自是不肯亲身前来。细雨见他此番发兵动众,亲身出马,已知环境不妙。从速以昭德宫主管身份上前见礼。
闫是举见贵妃迟疑,脸上虽还是一派恭敬客气,却朝部下使了眼色。大档头尚铭得令,上前假装给细雨带路,暗中已扣住他腕间重穴。
细雨还是一副事不关己,“是吗,倒要就教厂公大人证据安在?”
好不轻易才睡下,倒是浅眠,好似梦到一些幼年旧事,却事事恍忽,看不逼真。
闫是举怒喝:“你莫狡赖,谁不晓得这两人是昭德宫下的手,这都是明镜般的事。”
闫是举语气冰冷:“细雨公公,殿下所言你已听到了。现在淑妃娘娘薨了,皇上悲伤过分,命本督务必彻查此事。你下午去过永寿宫,怀疑最大,这就随本督到东厂走一趟吧。”
只见那刑具乃成人字形,为老船木所制,长年血污感化,早已看不出本来色彩,架身通体黑黝黝还模糊透着一丝油光。细雨两手被架子上的牛皮环勒了个健壮,双腿也被牢固在人字两端。脸颊不免贴上了那柱身,只是讨厌地皱了眉头。
此时万贵妃也披衣出来。闫是举固然权重,却不敢对她放肆,一众东厂亲卫规端方矩跪了满院。万贵妃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细雨,明显也没搞清环境,只是淡淡发话:“提督大人何事兴夜拿人,惊扰本宫歇息?”
细雨摆手道:“奉告娘娘,我身子不适,今晚便不去存候了。”说罢,径直回到本身屋内。宫女端了晚餐过来,却也毫无食欲,只是不竭回想着淑妃下午所言各种,一时心境纷杂,难以安静。取出那块晶莹的虎魄雨滴,摩挲着上面的沧桑,看来他日务需求往藏书阁走一趟了。
细雨提到淑妃,不由想到她凄美的面庞。本身孤苦十年,可贵在深宫中得与姐姐相认,一番苦衷,尚未诉尽,就此阴阳两隔,真真造化弄人。想来姐姐死得俄然,与全部下午的情感冲动,悲喜交集难脱干系,本身往永寿宫这一行,只怕真成了她的催命符。想至此,心中自责,只难过地低了头,不想再辩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