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第2页/共4页]

长情问他，“这五百年来，你孤单么？困在这小小的六合间，就算水下四通八达，你也上不了岸。”

云月微微挑了下眉，“长情对天帝的印象仿佛并不好。”

庚辰设下的结界终究还是被破了，结界一破，渊潭上空的天便清爽很多，长情站在菩提树下瞻仰，“本日的天好蓝啊……”

长情说没有，耸着肩想当然尔，“能当天帝，还不是资格很老，年纪大到众神佩服的！你一向糊口在水下，必定得不到一手动静，不像我，在内里行走，多少还体味些内幕。”说罢笑嘻嘻问他，“天帝的八卦你要不要听？我最新得的，还热乎着呢。”

事到现在解释也用不上了，只得目送她逶迤而去。绛衣人喟叹：“人家比你有礼多了，唤我为‘小友’。”

长情眨了眨眼，“德行与私欲有甚么干系？”

很奇特，这决计调侃的话并未引来任何人的不适，两双眼睛安静地望向他，反倒让他感觉无趣起来。

长情顿觉惊奇，“龙神的结界不是限定你们不得以人形登陆吗，那引商……”

“蛇鱼是甚么？”长情始终闹不清那些水族的种类，“蛇和鱼生出来的后代？”

云月的眉挑得更高了，“老迈昏聩？你可曾见过天帝？”

云月感觉面前发黑，但还是固执地点头，表示愿闻其详。

“现在呢？”

云月无可何如，“看来这位天帝做人很失利啊，不过你也不能偏听偏信，在未真正体味一小我之前，还是不要对其品德妄加测度。”

话还没说完，身后便扬起一片泥沙来，一条细尾呲溜一现，缩进了袍底。云月似笑非笑望着他，他顿时红了脸，连连向长情摆手：“这尾巴不是我……是他……”

云月并没有闲谈的兴趣，回身向树下凉亭走去，边走边道：“炎帝本日如何有空来我水府做客？”凉亭中本来空无一物，他抬手一挥，桌凳自现。震袖在上首坐下，不怒自威的气度，超出于万物之上。

正闲话着，东南边忽见红光一闪，有个穿绛色禅衣的人凌波而来。纱在水下似有生命，每一丝经纬都在涌动，环抱着那人，如一团红色的轻雾。他有白而肥胖的脸，眉眼间却含雷霆之势，笑吟吟到了他们面前，高低打量了长情一番，对云月道：“这位标致的小娘子是谁？你的心上人么？”

“现在我得再想想了。”她嗫嚅着，“天惩不是随便降的，必是天帝命令，雷神才会追着劈我。我本来觉得那位首神必然明察秋毫，没想到也是闭目塞耳，老迈昏聩。”

此中短长长情天然晓得，但云月说来如数家珍，足见这鱼的见地不浅。她百无聊赖，甩着袖子道：“我当年在精舍洲听天尊布道，提及雷神的威风，确切令人惕惕然。你是一界水族，又没登过岸，还能晓得得那么清楚，真是难为你。”

“小厮？”

长情愈宣泄气了，捧着脸哀叹：“怪只怪不给我辩论的机遇，如果我能面见天帝……天帝大抵不会把我这等毛神放在眼里，人家是大人物，我只不过是个蝼蚁……”她拿小指比齐截下，“明天摁死了我，明天就会派新的神来看管龙脉。”

她也检验了下，“你说得有事理，我不该迁怒天帝，毕竟是我本身做错了，与别人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