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第2页/共4页]

诚如引商说的那样，外界的腥风血雨传不到渊底来。

长情明白了，云月是天帝最忠厚的拥戴者。也对，普通小妖总会将首神奉为标杆，如果连标杆都倒了，谁另有兴趣好好修行呢。

长情很惊奇，没想到他会有如许的感悟，如此深切的解读，的确比天帝本身更体味天帝。

云月眉心几不成见地一簇，腔调倒也平常，“他是隔壁淮水的蛇鱼，经常不经禀报就乱闯。”

“现在呢？”

此中短长长情天然晓得，但云月说来如数家珍，足见这鱼的见地不浅。她百无聊赖，甩着袖子道：“我当年在精舍洲听天尊布道，提及雷神的威风，确切令人惕惕然。你是一界水族，又没登过岸，还能晓得得那么清楚，真是难为你。”

她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两声，“我如何敢呢，曾经我也为天帝马首是瞻过。”

云月并没有闲谈的兴趣，回身向树下凉亭走去，边走边道：“炎帝本日如何有空来我水府做客？”凉亭中本来空无一物，他抬手一挥，桌凳自现。震袖在上首坐下，不怒自威的气度，超出于万物之上。

云月感觉面前发黑，但还是固执地点头，表示愿闻其详。

这下绛衣小哥大大不满起来，满脸怨怼地瞪着他，“你可不能如许编排我，我明显……”

云月又规复了暖和谦逊的模样，笑道：“实在天帝是个苦差事，即便保持正道，秉公办事，也还是会受人曲解，被人诽谤。这世上有谁能被统统人恋慕？”他渐渐点头，“没有，永久不会有。如果继任天帝之位的是你口中那位上仙，焉知不会生出另一种传闻，死力为少苍喊冤？世人天生怜悯失利者，这就是天帝的原罪。”

云月惴惴抱着袖子遁藏，“长情曲解了，我天然不是甚么上神，我只是条受困渊底的鱼罢了。”

事到现在解释也用不上了，只得目送她逶迤而去。绛衣人喟叹：“人家比你有礼多了，唤我为‘小友’。”

“蛇鱼是甚么？”长情始终闹不清那些水族的种类，“蛇和鱼生出来的后代？”

很奇特，这决计调侃的话并未引来任何人的不适，两双眼睛安静地望向他，反倒让他感觉无趣起来。

他渐渐牵出一个笑来，“位高者多受诽谤，有些话听听则罢，还是不要当真为好。我对天帝不甚体味，但知他修德振兵，安定九黎，治五气，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这些德行，莫非还不敷以令谎言不攻自破么？”

云月一惊，才发明说漏了嘴，只得勉强敷衍，“龙神是为惩办我才画地为牢的，这渊潭只要我上不得岸，其他水族能够自在来去。”

云月发笑，不知堂堂大禁得知别人管他叫小厮，是何感受。他很喜好她不时蹦出的奇异谈吐，也情愿纵着她。定睛望她，她在水波下的脸，有种颇具清气的美，他看得入迷了，随口道：“他登陆去了，为你探听无支祁的动静。”

长情看得出他们有友情，若没有友情，说话也不会这么随便。遂笑道：“你们有事商谈，我先归去了。”向他挥了挥手，“小友，再见。”

“一条鱼如此晓得大是大非，真令人刮目相看啊！”她感慨完，俄然想起甚么来，左顾右盼着，“你的小厮呢？如何半日没见到他？”

“这是何人？”长情问云月，“他生得真都雅。”